倘若孩子在她的手中,她一定能夠好好護他周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柳夢閑想到這,眼中好似平添了怒火,她就這樣抱著孩子拉著柳穗到了床上,等把孩子扔在床上之後,他索性便狠狠掐住了柳穗的脖子。
柳穗本來就沒多少力氣,何況為了三皇子的病情,她又連著幾日都沒怎麼吃用和歇息,這會又怎麼可能敵得過柳夢閑的力氣?起初她還掙紮了一會,可到後頭卻已經頹落了雙手,口中也隻能溢出破碎的聲音。
柳夢閑此時心中縈繞著滔天怒火,她是真得想要柳穗死,或者說,她是急於發泄什麼。
因此她卻是一點也不曾留情,眼看著她手下的那個人越來越痛苦的神色,柳夢閑的臉上竟是不自覺得溢出了幾分笑容,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她竟然連身後的腳步聲都未曾注意,等注意到的時候,她卻已經被人推開摔在了地上。
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柳穗好似重獲新生一般,眼看著來人,她更是忙朝人撲了過去。她的雙手緊緊攥著來人的衣袖,口中是嘶啞的一句:“皇,皇上,姑姑瘋了。”
趙準一手攬著柳穗,一手卻是輕輕撫著人的後背,眼看著她脖子上明顯的指痕,眼神微沉。他輕聲撫慰了人幾句,而後是朝柳夢閑看去,待看到她頹然坐在地上,衣衫紊亂、發髻歪斜便冷聲質問道:“皇後,你究竟是在做什麼!”
柳夢閑先前被人重重拂落在地又磕在了身後的桌腳,身子骨卻是疼得厲害,隻是眼看著不遠處的兩人,她卻是突然冷笑出聲:“臣妾在做什麼,皇上不是親眼所見嗎?”
她這話說完看著趙準越發黑沉的麵容卻是手撐著地站起了身,而後她便這樣平視得看著他,口中是跟著一句:“三皇子驟然薨逝,陛下就一點都不傷心嗎?也是,陛下在乎得一直都隻有您自己,隻要不動搖您的位置,死一個兒子,傷一個兒子,又有什麼打緊的呢?”
“皇後!”
趙準低斥了一聲,隻是看著柳夢閑蒼白的臉色,他卻是歎了口氣。他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而後是朝外頭喊了一聲,等把柳穗讓人先帶出去,他才起身朝柳夢閑走去,稍稍緩和了幾分語氣同人說道:“朕知道三皇子的死讓你傷心,可皇後身為國母,還是要謹言慎行才是。”
“三皇子感染寒風不幸薨逝,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局麵,你…”趙準一麵說著話,一麵是朝人伸出手。
隻是他這話還未曾說完,柳夢閑卻突然冷笑一聲,她側頭避開了趙準的手,口中是冷聲說道:“陛下當真如此覺得?當年盱兒是如此,如今三皇子又是如此,您說,沒了盱兒和三皇子做攔路石,現在朝野上下,誰的受益最大?”
趙準耳聽著這話卻突然沉了臉,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而後是在柳夢閑的注視下收回了手,神色淡漠、聲線也很冷:“皇後,萬事都要講一個證據,你若沒有證據,日後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妙…”等這話說完,他是又看了一回柳夢閑,跟著是淡淡一句:“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就好生留在未央宮歇息。”
而後他也未曾理會柳夢閑,隻是抱起了床上早已沒了氣息的三皇子,提步往外走去。
柳夢閑眼看著趙準離去的身影也未曾挽留,她隻是冷笑道:“陛下可別忘了,他的身上流著誰的血?”
當年誰又能想到素日恭謙的趙準會毒殺先帝,陷害廢太子呢?趙睜的身上流著趙準的血,他們兩父子一個是狼一個是狽,都是一樣的畜生!
反正她的希望已經破滅了,自然也不怕趙準對她做什麼,因此眼看著趙準腳步微頓,她不僅沒有覺得害怕竟還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停在布簾前的趙準耳聽著身後傳來的笑聲,眉心微皺,口中是冷聲說道:“看來皇後是真得瘋了…”等這話說完,他便徑直打了簾子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卻是同人吩咐道:“皇後因三皇子薨逝憂傷過度,即日起,令她在宮中好生歇息,不準六宮打擾。”
這卻是要變相得軟禁柳夢閑了。
趙準身側的近侍耳聽著這話卻是一怔,隻是察覺出他話語中的冷意,他也不敢多言忙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