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拔步床前——
沈唯是又看了一眼陸起淮,而後才把手中的水盆放在一側,跟著是坐在床沿上。
她的手中握著先前已經絞幹了的帕子,而後是半垂著眼擦拭著陸起淮的額頭…沈唯做這些事的時候,眉目平淡,就連麵上的神色也一如舊日。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時的這顆心上上下下跳得厲害,卻是比先前還要快上幾分。
沈唯深深吸了一口氣,待稍稍平複了那種感覺才又繼續就著先前的動作擦拭起來,床上的男人依舊沉沉睡著,而她一麵替人擦拭著,一麵是一錯不錯地看著人。她的動作不僅小心翼翼也很輕柔,像是會驚醒人,隻敢放輕了動作替人擦拭著額頭和雙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來,也說不清楚現下是個什麼心情坐在這邊照顧著人。
這不是她頭一回照顧陸起淮——
上一回陸起淮在圍場受傷,她也是這樣照顧他的,隻是那回她是擔心陸起淮死掉以至於她日後也無法好好好活著才會如此費盡心思照顧他。可這一回呢?這回,她又是因為什麼如此擔心他,擔心到自從知道他受傷的消息好便沒有一日睡好?
不是討厭這個男人嘛?
討厭他“貓抓老鼠”似的精心算計,討厭他說著喜歡她卻絲毫不給她拒絕的餘地。倘若這次陸起淮就此死掉的話,以後她便再也不用被人拘束,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如此算計她,那個時候她若是想離開汴梁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不是她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嗎?
可為什麼自從知道陸起淮受傷後,到現在看著他如今還昏迷不醒的模樣,她卻如此擔心?
沈唯握著帕子的手又收攏了幾分,她想起先前在外頭的時候,杜岐山與說的那句話,她為什麼如此擔心陸起淮?她不是傻子也能看出自己的心意,縱然她現下還說不清楚自己究竟喜不喜歡陸起淮,可她卻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中的確是有他的身影。
若不然她也不會因為陸起淮如此輾轉反側無法安眠。
沈唯想到這,目光是又朝榻上還沉睡著的陸起淮看去,她的紅唇緊抿成線,眼中的神色也頗為複雜…這個混蛋還真是好樣的,他一步步用自己的方式走進她的生活,讓她想忘也忘不了。
而如今他卻輕輕鬆鬆躺在這兒。
真是…混蛋。
手中的帕子已經涼了,沈唯也終於回過了神,她收回了落在陸起淮身上的目光,而後是把手中的帕子重新扔回到水盆裏。外頭的天色已經有些沉了,她臉上的神色在外頭落日的照射下其實有些看不清晰。
她便這樣看著陸起淮,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收回了眼,而後她是替人重新掖了一回被子便打算離開了。
隻是沈唯剛剛起身,便被人握住了手——
沈唯驟然被人握住了手,步子卻是一頓,就連身形也變得有些僵硬,她半垂著眼朝被握住的手看去,握著她的那隻手修長而又有力,除了陸起淮還會有誰?他,醒了?她想到這,那顆心便又忍不住跳動起來,卻是高興的。
等走到拔步床前——
沈唯是又看了一眼陸起淮,而後才把手中的水盆放在一側,跟著是坐在床沿上。
她的手中握著先前已經絞幹了的帕子,而後是半垂著眼擦拭著陸起淮的額頭…沈唯做這些事的時候,眉目平淡,就連麵上的神色也一如舊日。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時的這顆心上上下下跳得厲害,卻是比先前還要快上幾分。
沈唯深深吸了一口氣,待稍稍平複了那種感覺才又繼續就著先前的動作擦拭起來,床上的男人依舊沉沉睡著,而她一麵替人擦拭著,一麵是一錯不錯地看著人。她的動作不僅小心翼翼也很輕柔,像是會驚醒人,隻敢放輕了動作替人擦拭著額頭和雙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來,也說不清楚現下是個什麼心情坐在這邊照顧著人。
這不是她頭一回照顧陸起淮——
上一回陸起淮在圍場受傷,她也是這樣照顧他的,隻是那回她是擔心陸起淮死掉以至於她日後也無法好好好活著才會如此費盡心思照顧他。可這一回呢?這回,她又是因為什麼如此擔心他,擔心到自從知道他受傷的消息好便沒有一日睡好?
不是討厭這個男人嘛?
討厭他“貓抓老鼠”似的精心算計,討厭他說著喜歡她卻絲毫不給她拒絕的餘地。倘若這次陸起淮就此死掉的話,以後她便再也不用被人拘束,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如此算計她,那個時候她若是想離開汴梁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