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是一段曆程,像是童年,總是幻想著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英雄,全宇宙都在等著自己去拯救。
畢業照結束了,留言冊寫完了。人生是一場酒席,華麗的進場,最後終有卑微的落幕者。有的人畢業是一場恩愛的的戀情,有的人畢業地一段暢快的解脫,但是也有的人畢業了就會帶幾許傷感的情緒哀怨融入人海,從此不會出現。
很不幸,我就是其中之一。
當回到那間泛著微弱黃光的磚瓦土坯房,心裏有種別樣的寧靜。向著老燦最後對我說的幾句話,心裏有些感觸。
當空擋的宿舍隻剩下冰涼的鋼條,我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看著早就已經厭煩三年的那棵鐵樹,就像看到自己正無奈的掙紮,終究也沒能開花。
呆滯,空洞,幻想。
老燦的身影從門口出現,一臉輕鬆,像是送走一屆高三讓他年輕了十歲。他看見空無一人的宿舍,似乎也想起什麼往事,重重的歎息一聲。
“蕭峰,就你還沒走?”老燦聲音有點低沉。
“嗯,他們路遙,先回家了。”我從床邊站了起來說道。
“蕭峰,不管最後結果是什麼情況,你都要慢慢接受,畢竟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雖然知道他是一種關愛,所說的是高考成績,但是想到的卻是我仕菲沒有結局的結局。
“付老師,我知道的。”臉上有沒有什麼不對的色彩不知道,但是當時在心裏還是有幾分愧疚。
後來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也不想懷想。
在農村的日子,是在學校永遠向往的生活。
有一天很平凡,如每天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就在這一天,我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在這樣一家時代都是貧農的家庭,去世第一個大學生。所以這對於所有的親戚來說,還是算作一個比較好的驚喜。
當嬸嬸舅舅,叔叔阿姨都來到家裏,準備送上賀禮的時候。去卻是呆滯的站在木門前麵,看著這來來往往的各色人,好像這就是一條大街,眼前之人都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般。
就在昨夜,小白跟我聊QQ,說了一句話讓去從喜悅的心情狀態立馬就脫離出來,同即將被溫水煮死的青蛙,但是明知一死又不會掙紮。
仕菲,那個曾經深深眷戀的身影,高考畢業之後就戀愛了。
這一個噩耗就是一番晴天霹靂,砰的一聲讓我的腦海炸開,一瞬間就淚流滿麵。這一夜,未眠,不是傷心,隻是一種眷戀過後的不舍與絕望。
一夜後,雙眼癰腫的像是那蝴蝶高傲翅膀上麵用來嚇唬鳥獸的假眼一般,恐怖猙獰。
當賓客全部坐下,讓我講幾句話的時候,我一句話也將不出來,臉上掛著慢慢的失落,但是沒人能弄清楚我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失落。
曾經不舍的夢中情人,即將就在別的男人懷中綻放笑顏,這種悲痛的結局有幾人可以體會?但是成長就是讓自己的淚水被淹沒在微笑的背後,讓痛苦的傷痕隱藏於清澈的眼睛深處。
張愛玲說過,這個世界上讓人從一段戀情中解救出來的唯一解藥就是時間和新歡。
或許這個時空中本來就沒有什麼是真正的不能放下,當大學前的最後一個暑假結束,自己的心好像也找回了曾經的那份幽默與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