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漸漸的得勢之後,先是娘家人找了上來,百般哀求她為崔家謀好處,禁不住軟磨硬泡,那又是她的生身父母,她便應了,如此,第一次以晉王妃的身份為崔家謀好處。
但這種哀求,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等她恍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失去了晉王妃應當有的一切權利。
體會過手握大權的感覺後,誰還願意過著被限製的生活,於是,她開始用心經營手中的權利,但權利就像是窩在手心的沙子,越是使力失去的越快。
剛開始,她失去的還隻是晉王妃的權利,後來,便是晉王妃的體麵,再後來,皇上登基,皇後的權利至始至終便沒有到過她的手中。
到了後來,她也知道是自己貪心了,可是,她卻已經無法回頭了!
“不,對於朕來說,該給你的,自然會給,若是能守住,便是你的本事,守不住,吃虧的也是你自己。”與朕又有什麼幹係呢?頂多,皇後換人當罷了!
那時,他第一次見到崔氏,便問,空有晉王妃的名,不會給她寵愛,可願意嫁?
崔氏既然說願意嫁,他便自動默認和崔氏達成了協議,崔氏坐在晉王妃的位置上為他堵住某些人的口,而他,則是給她晉王妃應該有的地位和權勢。
從崔氏入門的那一刻,他就沒有動過廢掉她的主意,而是想著是去是留,全看她的本事。
崔家第一次上門哀求的時候,他有提醒過她,但是崔氏一意孤行,他們雖然有夫妻之名,但不過是個名頭,不同於普通的夫妻,他也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樣管教她。疏不間親,馬不喝水不能強摁頭,他能提醒一次便夠了,至於崔氏願不願意聽,他並不在意,總歸,若是泥足深陷,承擔後果的也是崔氏自己。
後來,他成功登基為帝,也給了崔氏該有的,若是崔氏能早日回頭、懸崖勒馬,這皇後之位並不是不能繼續做下去,但可惜,皇後的眼睛鑽到權利中心拔不出來。既然如此,吧便隨她去吧!是生是死,是榮是衰,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路。
皇後看向皇上,自嘲的說道,“我還以為,皇上是想要臣妾給你的女人們騰地方呢?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在皇後眼中,她並不是皇上的女人,而隻有貴妃、賢妃、淑妃她們,才是皇上的女人,是人都想要自己的女人站在最高處,而不是不相幹的人占他女人的地方。
皇後抬頭看向皇上,帶著不安和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問道,“皇上是不是知道了?”
“你指的是什麼?是你有漢陳阿嬌之癖好嗎?”皇上說道。
“你果然知道了!”皇後有一種果然如此、心落到了實處的感覺、
這麼些年,她一直在疑惑,皇上既然願意給她嫡妻的體麵,為什麼不碰她呢?剛開始,對這一點她是慶幸不已的,可後來,等掌握了晉王妃的權利,慢慢的她便開始疑惑了。
在晉王府的時候,她在猜是不是皇上身有隱疾不行,所以娶了她卻不碰她,隻是將她當做掩護。
後來,皇上登基為帝,貴妃、賢妃、淑妃等人入宮,眼見著她們從女孩蛻變為女人,又懷孕生子,她便知道,皇上不是不行。
她知道皇上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就連那長相普通的郭美人,皇上都肯碰,為什麼不碰她呢?她猜,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些什麼。
若是皇上知道她心有所屬,且早就非完璧之身,不肯碰她便能讓人理解了。
果然,皇上早就知道,這一下子,皇後臉上的冷汗便下來了。
在皇後心中,隻要她嫁給皇上,不管是為何,也不管皇上是怎麼想的,她就注定了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的女人又怎麼能心有所屬給皇上戴綠帽子呢?
皇上怕不是要將她碎屍萬段才能解恨吧?
“是臣妾犯蠢,見皇上不肯寵幸臣妾,便做下了對不起皇上的事情。”皇後求饒道。
“嗬!”皇上冷笑出聲。
皇後的心,瞬間便涼了!
“到了如今還敢狡辯,你以為朕當時為什麼會娶你?要知道比你崔家地位更高又有意與朕結親的人多的是。你崔家無勢,你崔氏品貌一般,朕緣何會娶你崔氏?且因為娶你,給了崔家那麼多的好處。”皇上毫不留情麵的質問。
到了如今,皇後竟然還想著將事情往他身上推,真的是因為他沒有寵幸她,她這才效仿陳阿嬌行事的嗎?
皇後猛的抬頭,臉白如紙,喃喃出聲道,“為什麼?”
心中有一個想法,但太過於可怕了,讓她不敢想。
“自然是因為你心有所屬,且你心中那人一直在你身邊。”若是其她的女兒家,他也幹不出將人家女孩子娶回來,卻讓人常年獨守空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