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姑娘說她荷花花粉過敏的時候,當時都有誰在場?”夏公公再問。

孫靜嫻皺眉道,“沒有!”立馬,她又補充道,“不過我洗手帕的時候,呂姑娘和賈姑娘也在,我出去潑水的時候遇見了牛姑娘和蘇姑娘。”

孫靜嫻似乎逃出了嫌疑,而迎春、呂瑤、鎮國公家的牛向武、吏部尚書家的蘇荃,似乎又被牽扯了進去。

夏公公皺了皺眉眉頭,這個案子牽扯到的人有些出乎意料啊,內閣大學士之女、兩位尚書之女、還有榮國公和鎮國公家的兩個,而且,其中吏部尚書之女蘇荃,幾乎已經算是內定給了八皇子;而淑妃正在積極的奔走,想要將戶部尚書家的嫡女說給五皇子做繼室。

夏公公正在考慮怎麼做合適,就聽有太監報,“淑妃娘娘到。”

眾人連忙行禮。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淑妃的臉色有些不好,她徑直走到孫靜嫻麵前,伸出手有些輕佻的挑起孫靜嫻的臉,像是打量商品般打量了半天,才嫌棄的放開,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般嫌棄的用手帕擦了擦,“長的倒是楚楚可憐!”

淑妃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接著說道,“可惜,……”

淑妃將後麵的話省略了,但誰都能從淑妃的表情重病看出來,後麵一句是“可惜,有一副歹毒的心腸!”

孫靜嫻猛地抬起頭,眼淚從眼中滑落,越發的顯得可憐兮兮,也越發的襯托出淑妃的跋扈,果然,孫靜嫻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因為有些話淑妃隻是暗示,沒有說出口。

“怎麼?你有意見?”淑妃挑了挑眉問道。

對於壞了她謀劃的人,她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的,今天這事,她是認準了孫靜嫻了。

“給人做事才能倒貼到男人身上,也是白瞎了這麼一副惹人憐惜的容貌。”淑妃的語氣中帶出了幾分戾氣。

在後宮中已經被貴妃逼迫到如此地步的淑妃有些有恃無恐,她就是要鬧,要讓皇上看一看甄貴妃的真麵目。

不然怎麼她前腳才求皇上將嚴徽音賜給五皇子為正妃,皇上剛剛鬆口說會考慮,這一頭,嚴徽音就出事了!

她不管什麼證據不證據的,她隻知道看這件事被破壞後誰最得利,誰得利誰就是幕後的凶手,無疑,最不想看她兒子和嚴家聯姻的那個人是八皇子,而八皇子的生母,正好就是甄貴妃。

恰好,昨兒個她兒子入宮時正好在她耳邊說起過一句,兵部侍郎孫武倒向八皇子了,而這孫靜嫻,可不就是孫武的女兒嗎!

兩方勢力之間最好的紐帶,不就是聯姻嗎!這可好,還沒有進門,就已經幫未來的男人爭權奪勢了!

那也就別怪她找上門了!

眾秀女驚訝的看向孫靜嫻,淑妃娘娘這話是說孫靜嫻已經搭上了某一個男人,還在為某個男人做事,這若是真的,可是大罪啊!

電光火石間,迎春懂了淑妃這話中的男子是誰,就是貴妃所出的八皇子。所以,淑妃認為這件事是貴妃主使的,也不無可能,看來,之前她對這事的猜測太簡單了,若是涉及到前朝的博弈,就不知道那個在謀劃時還想著顧全她和呂瑤的嚴徽音,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淑妃娘娘,民女不明白娘娘何出此言,恕民女鬥膽,還請淑妃娘娘收回那句話,不然,得娘娘如此評價,民女回家後怕是隻有自盡以證清白了。”孫靜嫻身姿纖弱,淚光點點,表情屈辱又決絕。這一幕,若是有男人看見,一定會對孫靜嫻憐惜極了!

“大膽!敢衝撞本宮,來人,教一教孫姑娘規矩。”淑妃突然出聲道,她不跟孫靜嫻講道理。

淑妃身後立刻走出兩個身強力壯的嬤嬤,這是早有教訓人的準備?不然怎麼專門帶著這麼兩個嬤嬤。

“淑妃娘娘。”夏公公出聲叫道。

“夏公公,孫靜嫻質問本宮,怎麼,本宮不能處罰一二?”淑妃問道。

“淑妃娘娘請隨意。”夏公公說道,隻要淑妃罰的不是一二品大員之女,隻要淑妃找出個由頭來,他一個太監,自然不會阻攔,不過,淑妃找的這個由頭做不做的準,還要皇上說了算。

見夏公公被說服,淑妃轉頭看向孫靜嫻,厲聲道,“還不掌嘴!”

孫靜嫻要怪接怪他們家做了甄貴妃的人,今日,她就要讓眾人看看,做了甄貴妃的人是何下場?她收拾不了甄貴妃,但投靠甄貴妃的人她總能找個機會收拾了。淑妃眼神掃向在場的秀女,見無人敢於她對視,心中的鬱氣這才稍微發出去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