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旬。
電話裏。
“Kæerka,našlasamtideèka.”(女兒,我給你找了個男朋友。)
“Kaoštosamrekaazasvojbrak.”(我說過了,我的婚事,不用你操心。)
“Mr.Yunmeng!”(是雲夢臣先生。)
“Znašštaradiš?Tata?Želimoænašeporodiaš?”(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爸爸?他一直在覬覦咱們家的權勢,你不知道嗎?)
“Kæeri,takosidete.Uovomsvetuništanijekorisnijezlataisrebra?”(你真幼稚,我的女兒,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真金白銀更加重要?)
“Tata!Arodbinu?”(爸爸!那親情呢?)
“Imamtrisiisimojaimovina.”(我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你們也是我的財產。)
“Hehe,Imamga!”(嗬嗬,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梅玲瓏不敢想,不敢信。什麼親情,什麼家人,在國外待得久了,每個人都成了金錢的奴隸,權勢的狗!財富,權力,欲望!
可悲的人生,身不由己,在經濟上,自己是億萬富翁,親情上,卻是一貧如洗。
“喂,三哥哥!”
“嗯!”
“來我家,陪我喝酒!”
“練拳,沒時間。”
“求你了,我,我難過......”
“好吧!”
龜老頭偷走了電瓶車,趙漢卿又買了一輛。等趙漢卿騎著新電三輪開到了梅玲瓏的別墅門口,還沒進門,竟聽聞隔壁院裏竟傳來悅耳的琴聲。
古琴?不多見了,心裏想著,趙漢卿停好車,朝著隔壁走去。
門就是個鐵欄杆,探頭望去,院子裏小橋流水,亭台樓閣,奇花異草,香氣氤氳。
偏頭看去,隻見白紗亭台間坐一青衣女子,貌比仙子,唇如朱砂,肌膚如水,吹彈可破。琴聲悠揚,霽月清風,高山流水,不減城南杜曲。
趙漢卿看得癡迷,女子回眸,看到門口的俊美男子,先是輕聲一驚,嬌羞掩麵,卻又再次回首,眸如凝水,麵若桃花。
趙漢卿不是個好色之人,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好的事物,每個人都喜歡。
“沉魚落雁”,這是趙漢卿唯一想到的詞,美貌出眾,再配上這青衣發簪,像極了從古畫裏走出來的美人。
“《鳳求凰》,古風,能聽懂的人不多了,能彈奏的人,更是鳳毛麟角,你很漂亮!”
“公子,您也識得《鳳求凰》?”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啊......”青衣女子心裏一慌,衣袖掩住朱唇,
“先生覺得如何?”
“我是個粗人,聽不太懂,姑娘莫怪。不過,我個人更喜歡《滿江紅》”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姑娘高見!”
“先生高見!”
“我叫趙老三!”
“花淺!”
“好名字,願姑娘,一往而情深,所遇皆是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