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舊陰暗的房間內,寒風呼嘯著拍打著紙窗,仿佛隨時都能鑽破似的,發出鬼哭狼嚎的叫聲。
房間內黑漆漆的,唯一的一點亮光是那火盆裏正燃燒著發出“劈啪”聲的潮軟木頭。
蘇瑾濃攏了攏手邊的被子,說是被子不過是一條破舊的薄被,上麵縫縫補補的塊料彰顯著它的陳舊。
“咳咳——”躺在身旁的人劇烈的咳嗽著,蘇瑾濃眉頭緊鎖,一到刮風下雨天,這個人少不得要犯肺癆。
床上躺著的人錘了錘自己的胸,蘇瑾濃立馬把手貼過去給他在胸膛畫圈似的按壓,企圖讓他好受一點。
唉——銀子快要見底了。
也不知明天吃不吃的上飯。
“咳咳……你快去睡,別管我了。”床上的男人一邊咳嗽著一邊無力的推蘇瑾濃 ,像他們這種賤人每天都要幹粗活的,能休息一會兒已是大幸。
蘇瑾濃搖搖頭,阮瑜的病反反複複,這種日子沒蘇瑾濃服侍在身邊是不行的,所以蘇瑾濃才不管阮瑜的話,把自己又往阮瑜身上貼了貼。
阮瑜正發著燒,此刻身體滾燙的像個小火爐,蘇瑾濃知道阮瑜冷,希望自己的體溫能讓阮瑜感到溫暖。
“你睡吧,我一會兒在睡。”蘇瑾濃淡淡的回答。
蘇瑾濃本來不是這身體的主人,隻是他借屍還魂,成了現在的蘇瑾濃,他和阮瑜住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在這之前“蘇瑾濃”和阮瑜住過一年。
連他自己都搞不清“蘇瑾濃”是怎麼稀裏糊塗的死了,為了掩蓋自己不是正主的事實,他隻好和阮瑜撒謊,說自己醒來後沒記憶了。
既然沒記憶了,就少不了要阮瑜跟他解釋現在的情況。
蘇瑾濃和阮瑜一樣,原本是當今聖上靜宗帝的侍才,可有一次被人撞見蘇瑾濃和一位宮女私相受賄,這事兒就被捅到皇帝那兒去了。
宮監檢查了那宮女的身體,並非完璧之身。
後來經慎刑司嚴加拷打,那宮女招了,說是和蘇瑾濃以及阮瑜玩3p!
蘇瑾濃聽完下巴都要驚掉了,要說這身體原主人和那宮女有過什麼他還是信的,畢竟都是男人,總要有點那個那個的需求,加上小宮女明豔動人,兩人幹柴烈火一把也不是不可能。
可阮瑜呢?從他第一次見到阮瑜時就臥床不起,病懨懨的一副隨時都能掛掉的模樣,他和那宮女怎麼那個那個?
這不擺明了是誣陷啊!
可靜宗皇帝那兒管這些,自己的男寵和宮女搞在一起多損他皇家的顏麵啊,靜宗皇帝勃然大怒,下令要把他倆五馬分屍。
隻要能保住皇家顏麵,死一兩個侍才又能怎麼樣?
就算是死,那也是為國犧牲!
聽上去多大義凜然。
蘇瑾濃曾偷著問過阮瑜:“阮瑜啊,你說是誰要害咱們?”
阮瑜笑著搖搖頭,他們不過是小小侍才,男寵裏位分最低的存在,高位之間的勾心鬥角豈是他們能參透的?
他們不過是這場爭鬥的犧牲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