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回家了。”
回家了?
這雖然是假期,可因為埃博拉疫情的緣故,學校已經發過通知,今年假期要延後,在這個時候請假回家,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能想到的重要的事情,就隻有明坤和欣欣的訂婚了。
“所以,他是回去準備訂婚的事情了,是嗎?”
焦陽蹙著眉頭,神色凝重的點頭。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唐晚晚,突然伸手,一把推開了扣著自己手臂的焦陽。
“你們男人,還真是無情!”
說罷,轉身,就朝著病房裏去。
焦陽趕緊去追,可追到病房門口,看見裏麵輸液的燕小舒已經醒來,他又頓住了腳步。
隻見,剛剛還一臉怒氣的唐晚晚,在看見醒來的燕小舒之後,立馬柔和了神色。
她端了杯水,送到燕小舒的麵前,“先喝杯水。”
此刻的燕小舒,就像是個失去了牽引的木偶娃娃,眼睛沒神,身形飄搖。
她目光下垂,看了看唐晚晚手裏的杯子,搖了搖頭。
“晚晚姐,我昏倒的事,明坤知道嗎?”
一句話,差點兒沒把唐晚晚的眼淚說出來。
她都這樣了,腦子裏想的居然還是明坤。
她該怎麼回答?
告訴她,明坤今天一早就離開國都,回家準備訂婚的事情了,還是編個謊話,告訴她,他沒走?
可要是說他沒走的話,她要見他怎麼辦?
唐晚晚猶豫掙紮的時候,一旁的焦陽開了口。
“他走了,今天一大早的飛機,回家……”
話沒說完,就被唐晚晚急急打斷。
“焦陽!”
她看得出,焦陽這是打算把一切都如實告訴燕小舒的架勢。
可是,此刻的燕小舒已經是如此的脆弱,她還能夠經受的起,心愛之人去籌辦和別的女人的訂婚宴了,這樣的打擊嗎?
燕小舒何等聰明,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從兩人的言辭和神態上,她就猜測出了個七七八八。
“回家……準備訂婚是嗎?”
嘴角裂開,露出一抹蒼白,又無力的笑容。
此刻的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張紙片一般,單薄,惹人心疼。
“小舒……”
唐晚晚白了焦陽一眼,想說點兒什麼安慰。
可她話還沒出口,一滴接著一滴,連成了珠串的眼淚,就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
“他這是下定了決心,要和欣欣結婚啊……”
分明是笑著,可說出來的言辭,經過淚水的洗禮,卻透著無盡的悲傷。
“晚晚……”
這次開口的,是焦陽。
他歎口氣,上前兩步,目光一直望向燕小舒。
“忘了他吧。”
這大概是焦陽有生以來,說過的最為殘忍的四個字了吧?
忘了他吧。
忘了明坤吧。
那個男人,已經不可能再屬於你了。
他的的確確,是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所以,你沒有必要,也不再有身份,因為他傷心難過,所以,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