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吧,以後在外麵,好好的生活,千萬別再回到這裏了。”
那女囚不擅言談,隻是垂著頭,一副受訓的樣子,聽到獄警這麼說,她點了點頭,眸子仍舊低垂到地板上。
這個女囚,唐晚晚是認識的。
她曾經有個幸福的家庭,有個愛她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那個時候的她,也不是現在這樣,她陽光,能幹,勤懇,善良。
開了個小小的店麵,一家人,過的雖然不富裕,但也沒有缺吃少穿,三口人天天擠在一棟不大不小的兩居室裏,日子過的倒也幸福。
然而,有一年她的丈夫突然走了財運,包工程小賺了一筆,在外麵花天酒地不說,還時常帶女人回來。
她氣,她急,她和丈夫爭吵,可卻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男人的心,一旦變壞了,想要再抓回來,又哪是件容易的事?
她求助無門,幹脆也開始自暴自棄。
男人花錢,她就比男人花的還要多,時不時的泡在麻將館兒裏,一玩兒就是個通宵。
她不求贏錢,隻求輸,她寧願把錢全部輸個精光,也不要丈夫拿著那錢,去外麵包養女人。
夫妻兩人各玩兒各的,卻苦了孩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孩子才會在放學的路上,出了車禍。
聽到醫生準備後事的囑托的時候,她崩潰了,她悔,她恨,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她沒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是把一切的苗頭,指向了自己那個不著家的男人。
她操起醫生辦公室裏的凳子,就朝著丈夫的頭上砸了過去,一下,一下,又一下,砸的丈夫鮮血四濺。
就這麼,入了獄。
聽說,她這是嚴重的故意傷人,判了足足八年的刑罰,唐晚晚進來的時候,就聽說,她還要在這裏繼續服刑五年。
可是,看今天這樣子,她,這是要出獄了?
待那女囚抱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唐晚晚才開口,對著獄警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她提前釋放了。”
“提前釋放?”
“嗯,積極配合改造,達到要求,是可以提前釋放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可是……能提前那麼久?”
聽到唐晚晚這麼說,獄警倒是勾唇一笑。
“當然可以,你天天看這些經濟學的書,就把獄規都給忘了?”
“不是,我……”
“好了,好了,我回頭不值班了,再去給你送一本,好好改造,領導說你很有希望可以減免刑罰的。”
她也可以麼?
踏入這監獄的那天,對她來說,是心情最低落,也最難過的時刻。
養足處於的大小姐,就這麼鋃鐺入獄,不僅僅是自己丟人,連累的父母也跟著難堪。
身處於那個圈子二十多年,她太了解,她的鋃鐺入獄,會讓那群人怎麼看她,怎麼看她的父母,又怎麼看他們唐家了。
那個時候的她,滿心疲憊,不僅沒想過提前出獄,甚至還覺得,幹脆就一輩子在這裏麵帶著好,至少不用去聽別人的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