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山洞之內,爐火正旺,其上煮著一壺茶水,水汽蒸騰。兩條人影隨著燭火晃動,一人錦衣華冠,臉色卻有少許蒼白,一人羽扇布衣,劍眉英姿。
華服者,乃是西域古仙國兩侯之一的衛德侯,名為淩越,年紀二十有餘,布衣者,歸稀山隱士南楚太一,樣貌雖是同是青年,年歲卻不可妄加測度。
“朗月高照,衛德侯親臨我這簡陋的山洞之中,太一真是不勝惶恐。”南楚太一羽扇輕搖,語氣略有調侃的說道。
“哈,南楚兄的居所風水之優,恐怕整個歸稀山也找不出第二個所在,小侯前來倒是沾了南楚兄的福氣了,況且,此地我貌似來了也有個幾十次了,若南楚兄每次都惶恐,小侯恐怕要有道不完的歉意。”淩越作為南楚太一在這西域唯一的一個朋友,對這位風趣隱士的作風自然明白,同樣調侃回敬之。
“說吧,這次又要我做什麼,是給孩童治病,還是找尋迷路的老人,你這位高高在上的侯爺可真是沒少給我添麻煩啊。”
雖然是古仙國地位尊貴的侯爺,但淩越確是極其的親近百姓,仁德愛民,經常要做許多善事,南楚太一作為一個修為高深的高高人,自然逃不了幫忙,可這次淩越的臉色卻變得凝重。
淩越整理了一下些許淩亂的衣冠,正色道:“這次的事,關係到整個古仙國,甚至西域的安危,聽兵士報告,聖澤最近產生巨大的異動,澤邊的漁民幾乎全被吞噬殆盡,周邊十數裏全部淹沒。”
“嗯……我在西域這些年,也從未見過聖澤這般情形,既然衛德侯親臨找我,那太一自然要進一份心力了。”
淩越起身拱手道:“古仙國不會忘記南楚兄這番的功勞,古仙國百姓更不會忘記南楚兄的功德。”
南楚太一輕笑一聲道:“咳咳,看來這次事件確實嚴重了,我們兩人好似從未這樣交談過。”
“嗯,這件事了解,小侯定當與南楚兄一醉方休,那麼,國內事務繁多,暫別了。”淩越也不久留,這便起身離開了。
此時爐火上所煮茶銘剛剛到了時候,南楚太一手持茶勺輕輕的攪動,歎道:“聖澤變化,太一雖是可以一探,但古仙國王朝確實暗潮湧動啊,吾友衛德侯,這你又該如何做呢?”
古仙國王城平宮,乃是古仙最尊貴的仙王寢宮,此時卻是一份沉重的氣氛,仙王淩鴻昏睡在臥榻之上,已是暮年的他加上不治之重病,已經奄奄一息。
“侯爺請停步,王上正在休息,不能有任何人打擾。”幾名宮女焦急的聲音在宮外傳來。
隨即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聲,一道渾厚的男聲破口大罵道:“放肆,我要見王上,誰敢攔阻?憑你們幾個小小的宮女還敢跟本侯說停步,哼!”
淩鴻被吵鬧聲吵醒了,聲音嘶啞的向外說道:“是二弟吧,進來吧。”
這時外麵的宮女趕緊告訴寢宮侍衛通知禁衛軍統領方時。
“哈哈,大哥,你還活著啊,我可是都派人準備你的喪事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能活。”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男子大步的邁進宮中,乃是古仙國兩侯之一的崇文侯淩啟,見到仙王也不行禮,直接坐在了臥榻之上,這般的犯上大罪,緊跟進來的宮女卻也不敢多什麼。
淩鴻微微起身,重病加身,仍掩不住一代國主的無上威嚴,笑道:“嗬嗬,你大哥還是得活,得活到水天回來呢。”
聽到這話,淩啟臉色霎時變化,陰晴不定,旋即陰笑道:“是啊,水天回來,大哥你就能放心的走了,不過,水天這小子遠征毗林族,也是生死未卜啊,這要是有個萬一……嘿嘿,我隻是提醒大哥做好個準備。”
他們口中的水天便是曾經的古仙國王儲,現在被封為少王的淩鴻之子淩水天,儀表堂堂,無論品德還是武功在古仙國可謂獨一無二,數月前因毗林族叛亂,主動請纓率軍征伐,此時應該已經是在返程途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