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國境內今年的大雪來的異於往年早了將近一旬的時光,天上的鵝毛大雪紛紛灑灑,仿佛老天爺是個養大鵝的老頭一樣。豐國北邊的天氣更是偏冷,路上行人的腳步也更是快了幾分。
聽北城本就是豐國北境的邊陲小鎮,薑家的旗雲鏢局靠著護送豐國與趙國的一些商品小物件得以在這邊境上立足。
薑家的家主薑虎打拚了半輩子,手底下也算是有幾個肯為旗雲鏢局賣命的漢子,在北境江湖上也算是小有些名氣。路上遇見不管是落草為寇的還是官家子弟也都願意賣給這旗雲鏢局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麵子。
薑虎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不說是名利盡收吧,也算是過的比較安穩的,唯一令這位旗雲鏢局當家的說不出口的便是膝下無子女了,不管是夫人還是自己喝了數不清的方子,拿出了近百兩的藥錢,足足喝了五六年的草藥也不盡人意。隨著眼看半百的年紀也就漸漸的放棄了這件事。
好在是薑虎的哥哥薑龍留下了一個遺孤,薑虎在獵戶哥哥薑龍去世後把孩子接到了聽北城,想著也不至於老了沒人送終,這份家業也不至於拱手送人。
虎腦袋便是這個孩子的小名,剛出生母親便死於難產,父親作為鎮上數一數二的獵戶在他小時候就記得家裏的媒婆不斷,父親總是以虎腦袋為借口拒絕了好多大家閨秀。
父親在一次跟隨官府去抓捕大蟲時將近有一個月時間都沒回來,回來時是說是被進山砍柴的漢子發現的,八尺多的健壯漢子已經瘦的皮包骨頭,渾身顫透著被抬回了家裏。
當時孩子每天都站在鎮子門樓底下等著父親,鎮上的老人都說被大蟲吃了,但是孩子倔強的足足等了一個月。
當看見父親時,年僅七歲的他哭的已經直不起腰了。父親躺在床上死死不鬆開的手緩緩地放在他麵前鬆開後便緩緩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手中是一塊他從沒見過的玉墜。
薑淩便是那個虎腦袋,二叔薑虎把他接到聽北城後請鎮上有名的教書匠為他起名為薑淩,為了這個名字二叔請教書匠喝了好幾斤黃酒更是給了幾兩銀子。
薑淩在來到聽北城後,鏢局裏的鏢師們很是喜歡這個虎頭虎腦的孩子,硬是把每個人的看家本事都要教給這孩子,薑虎對這種事也是喜聞樂見。薑虎夫婦對於薑淩的到來很是歡喜,可以說是把他培養成自己未來的接班人了。
幾年時間過去,薑淩已經算的上孔武有力這四個字了。院子裏呼呼喝喝的薑淩打著鏢師賴師傅教的形意拳,拳拳生風很是有力,堂裏麵的薑虎喝著從江南運到聽北城便寸兩寸金的雨前毛尖與幾位資曆尚且的鏢師談著打點關係的銀兩多少。
賴師傅是鏢局的大掌鏢,行走江湖甚至比薑虎還要早上幾年。賴師傅老氣橫秋的說道:“打點關係才能保證禍事減少,才能算是和氣生財,多一點無妨無妨。”幾位年輕的鏢師麵色雖然有些不忿,但還是壓下了火氣沒有急於反駁。薑虎與賴師傅又開始商量各地打賞多少,畢竟官方與劫匪的胃口還是有很大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