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叔亞是一位研究滇西抗戰史的雲南人,也是無數苦苦尋覓“24拐”者中的普通一人。多年來,他一直在想,照片是在哪裏拍的?這個路段現在怎樣了?他詢問了各界朋友和中美日老兵,並沿著滇緬公路考察了多次,都遺憾而歸。直到2001年底,戈叔亞通過互聯網和在日本工作的中國電視人朱弘交流,朱說日本老兵和學者也都說“24拐”是在滇緬公路或史迪威公路上,隻有一本介紹當年滇緬作戰的寫真集的編輯森山康平說可能是在貴州。
受此番話的啟示,2002年2月,戈叔亞從昆明坐火車到貴州安順市去尋找“24拐”。終於從晴隆縣往昆明方向出去一公裏的地方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條神秘公路。為了在同樣的角度拍攝和老照片完全一樣的照片,他必須爬到對麵的山巔上。戈叔亞拍攝這張照片的確經曆了艱難和危險——在使用50毫米鏡頭的情況下,必須站在距離萬丈深淵的峭壁邊緣不到30厘米的地方!著名的‘24拐’的確是在距貴陽兩百多公裏的晴隆。但原來都說是雲南境內。60年代末,在“24拐”附近的另一個坡麵上,築路工人把縱坡放緩,修了一條新路,以方便行車,但老路還保留並養護著。現在,“24拐”屬於320國道,仍舊是泥路。有的人還喜歡在上麵開車。但“24拐”早已成為了“21拐”。1991年出版的《貴州省誌·交通誌》詳細記載了關於“24拐”修築、管理、改造的曆史,並有“24拐”改為“21拐”的地質圖。值得一提的是,改造“24拐”的方案是戰爭期間由美國人提出來的,美國工程兵當時便駐紮在當地維修公路。
一位當年國民黨軍隊的老汽車兵回憶說,“24拐”曾是駕駛兵的必修課。駕車盤旋在山頂,就像行駛在雲霧中。至今他仍清楚地記得當時貴陽流傳著的關於“三無”的順口溜:“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家無三兩銀。”“然而,就是這樣的窮山惡水,卻成為抗日最艱苦的階段,保障國內各種戰略物資運輸的交通命脈。”他說。
如今,貴州掀起了大建公路的熱潮。新中國成立至1979年間,貴州公路總投資才3億多。但僅1999年一年便達40億。一條條高速公路四麵延伸,西南出海大通道也由此貫通,使50多年前的艱難行程迅速在現實的進展中隱退。當地老百姓說,近年來當地政府和公路部門多次想拓寬“24拐”並鋪設柏油路麵,但上級部門要求隻需按照原樣維護。可能是考慮到“24拐”作為戰時的必經之路,抗戰中起了很大作用,是屬於世界的財富,不可輕易改動。“24拐”的“發現”在海內外引起了轟動。戈叔亞把新老照片通過電子郵件發給幾個戰後出生的外國學者,他們對在貴州找到這個路段均感到不可思議。羅伯特·安德森先生說,他看見過這張照片“100萬次”了,而且他曾經在雲南怒江附近尋找過它。大家都一直認為它應該在滇緬公路上。
而雲南人的情感更為複雜。戈叔亞說,雲南省交通廳的同誌仍不相信這個地方在貴州。一位老記者甚至對戈說,不要發表“24拐”的照片了,這幅照片和雲南人血肉般地聯係在一起已半個多世紀了。如果忽然告訴雲南人,這個“孩子”是別人的,這對他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種感情紐帶和名分之爭,並不能改變“24拐”所處地理位置的事實,但是長期以來,人們為什麼會認為“24拐”屬於雲南,是否與蔣介石將其更名為“史迪威公路”有關,還是其他原因?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戈叔亞是一位研究滇西抗戰史的雲南人,也是無數苦苦尋覓“24拐”者中的普通一人。多年來,他一直在想,照片是在哪裏拍的?這個路段現在怎樣了?他詢問了各界朋友和中美日老兵,並沿著滇緬公路考察了多次,都遺憾而歸。直到2001年底,戈叔亞通過互聯網和在日本工作的中國電視人朱弘交流,朱說日本老兵和學者也都說“24拐”是在滇緬公路或史迪威公路上,隻有一本介紹當年滇緬作戰的寫真集的編輯森山康平說可能是在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