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臉色鐵青道:“我不是說了嗎,你還想怎樣!”
“母後說倒是說了,可萬年雪蓮屬於極寒之物,直接服用,確實沒有問題嗎?還是母後認為我不懂醫術,好糊弄?”
哼,她本就是雪域聖地長大的,雪蓮這樣的東西,放在外麵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在雪域聖地她經常采來放在端妃的墳上,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墳墓裏的女人就是蘇扶卿的母妃,以為是蕭令的妻子。但是雪蓮這樣的東西,萬年的她自己也沒有見過,聽蕭令說過,長在雪域之巔,壁立千仞,沒有人能夠上去過。
蕭令還說過,他當初也想采萬年雪蓮救人,但是寒鐵光滑無比,任何東西都難以攀附,除非是仙人,乘風上去,否則是沒有人能夠克服困難,爬到那樣的地方。且那樣的雪蓮,萬年光陰,極寒無比,如果直接服用,必會傷體。
太後道:“你倒是聰明,好,我就再告訴你又如何,反正你也得不到那樣的東西。萬年雪蓮,聖天數百年來沒有人采下來過,但是在很久以前的古書上記載過有人使用,雪蓮的花瓣不能直接入藥,而是用它蒸出來的水,加上吳萸,紅參,附子熬煮三個時辰,才可以服用。”
“好,我就暫且信你一回。”穆唐臉上捉摸不定。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太後又突然發起瘋;“告訴你你也做不到的,他隻有三天的壽命了!哈哈哈,你們都去死吧!害死了東煌帝,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穆唐回到寢宮,已經很晚了,天空中飄著淅瀝瀝的雨,時不時有涼風吹來,將窗戶紙吹得隱隱作響。
及參來看過她一次,見她心情不好,說了幾句話又走了,她知道就算她問及參,完顏西玦在什麼地方,他肯定也不會說,所以還不如她自己想。
偌大的宮殿,燈火通明,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外麵突然電閃雷鳴,碩大的雨點劈裏啪啦打下來,她將門打開,涼風呼地一下子灌進來,吹得她衣衫獵獵飛舞,她仰起頭,臉上多了很多,不知是淚還是水。
她突然想到太後說的最後一句話:他隻有三天時間了。
再過兩個時辰,他就隻有兩天時間了。
“我都答應你了,為什麼你還要食言?追到我,就想把我甩了嗎?”她輕輕自語,不知不覺慢慢走了出去,傾盆大雨瞬間將她的衣服淋得濕透,可是她全然不在乎。
“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用你的生命換我的生命,你這是讓我愧疚地活一輩子嗎?說什麼讓我好好活下去,沒有你我如何好好活下去?你知道我不喜歡欠別人什麼,更別說欠的是一條命呢?完顏西玦,你休想這樣離開!”
慢慢地,暴雨中她拾級而上,走上了南離皇宮的最高處——流波亭,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皇宮的美景,天朗氣清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黛青色遠山,然而今晚狂風大作,暴雨如柱,眼前隻有狂躁的黑暗,
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太後臉色鐵青道:“我不是說了嗎,你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