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猛然“噗嗤”一聲大笑,憂慮哀愁通通不見,發辮上的彩鈴絲帶被她搖的一晃一晃,開心嚷道:“哈哈,我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問這麼蠢的問題呢,安心是我第一個好朋友,是伊洛雅母神從天上派給我的禮物,我不信你信誰呢。”
清脆如樂的鈴聲,燦爛如花的笑顏,天真單純的眼神,赫敏絢爛而美麗的身影如翩翩飛舞的彩蝶,這一幕卻刺痛了她的眼。
是啊,誰該信誰,這世間還有什麼可以值得信任的?
穿越以來,她一直都在欺騙與被欺騙,猜忌與被猜忌中惶惶度日,本以為三天前自己就可以解脫,再也不進漠北,不染皇族,然而,還是遭到了欺騙。
出了牢獄斑斑駁駁厚重的鐵門,風沙裹著碎石草屑撲麵而來,狂風暴躁不安,醞釀著更為猛烈的風暴,幾乎目不能睜開眼。
赫敏“呸呸”吐了兩聲,猛地一甩鞭子,將守衛抽翻在地,大聲嬌喝:“愣著幹什麼,沒眼色的東西,還不快牽一輛馬車過來!”
守衛的小將連忙將頭頂的盔帽扶正,跪在地上忙不跌點頭應答。
“慢著,還有把格日爺爺也請來,讓他在父王的穹帳外侯著,等本郡主帶安心麵見父王和蒙將軍後,就讓他跟隨去安心的氈帳,為她療傷。”
小將麵露難色,苦著臉道:“格日大夫是王爺的禦用大夫,郡主這,這恐怕不合適啊!”
赫敏氣的火冒三丈,一腳將他踹翻,嗬斥道:“又是不合適,又是什麼破禮節,破規矩,我們匈奴明明是草原上的野狼,卻偏偏要學漢人看家狗的模樣!安心的父親可是蒙將軍,蒙將軍是誰啊,蒙將軍可是我們西部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她女兒被漢人狗射傷了,難道不應該接受我們最好的醫藥治療嗎!死奴才,你們幾個,也把他扔到城外的伊洛雅河去,讓伊洛雅母神好好懲罰他!看他還敢不敢多嘴!”
其餘的小將再不敢多言,手腳麻利地將地上嚇傻的守衛五花大綁,拖著走遠了。不一會兒另一個小將點頭哈腰地牽來一輛精致的馬車,恭敬而殷勤地將她們迎了進去。
赫敏坐在馬車裏還氣休不止:“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就得給他們一點兒顏色瞧瞧,否則能騎到人的頭上去!”
穆唐看著外麵昏黃的冬色,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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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還未及近,大帳內傳出一陣驚心動魄的大笑聲,外人不明境況,隻覺得豪情萬丈,可是對穆唐來說,這笑聲未免太假,含著不著痕跡的怨恨和仇怒。
她那個假爹爹,開開心心出去一趟,回來時營帳都給燒沒了,還得忍者怒火與右賢王賠笑周旋,也是笑的辛苦。
“父王,我把安心帶來了!”
沒等守衛通報,赫敏便率先跳入帳內,打斷了一室和睦融洽。
蒙吐阿奇上前,幾步走到穆唐邊,看到肩上的猙獰的傷口以及慘白虛弱的臉色,露出一副慈父該有的哀痛來,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右賢王,將眼神失望與責怪表現地恰到好處。
赫敏猛然“噗嗤”一聲大笑,憂慮哀愁通通不見,發辮上的彩鈴絲帶被她搖的一晃一晃,開心嚷道:“哈哈,我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問這麼蠢的問題呢,安心是我第一個好朋友,是伊洛雅母神從天上派給我的禮物,我不信你信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