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這個觀點,孔子向學生們解釋說:“隻要公山氏能夠接受我的意見,好好地治理地方,切切實實為百姓做事,我認為任何地方都是去得的。當年周文王邑於豐(陝西省的鄠縣)、武王邑鎬(陝西省長安)。他們分別以那麼小小的地方作根據地統一了北中國。我們又何嚐不能在費城有一番作為呢?”
不過,後來經過一番衡量,孔子並沒有前往費城,究竟是什麼原因,已無從查考。
既然在政治上暫時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孔子隻好把全副精力放在培育人才的教育事業上。
人,雖然有智、愚及賢、不肖的差別,這隻是教育上的問題。孔子經過長期的觀察後,發現人除了外在的血肉之軀及欲望外,還有內在的生命根源,它是一種無限深廣的道德理性,可以由高度的反省及自覺,以啟發這一光輝的、內在的人格世界。每個人都具有這種內在的道德理性,可以用教育方式去誘導,去啟發。“仁”就是人類行為德性的最高總結。
基於這種認知,因此,孔子經常把這“仁”的觀念灌輸給他的弟子們。他常說:“你們認為‘仁德’離我們很遠麼?不,隻要我們衷心求仁,仁就會來到,因為它是近在我們的內心的。‘假如一個人沒有仁心,即使用禮也約束不了他;一個人如果沒有仁心,即使有樂,也不能使他心性中和,誰也奈何不了他。’‘隻有仁者,能夠公正地喜歡人的善,能夠公正地厭惡人的不善。’”
但孔子對不同弟子解釋“仁”的精義時會利用不同的方法。
有一天,子張(孔子的弟子)向孔子請教仁的問題時,孔子告訴他說:“照著下麵的五點去實行,就是仁了。這五點是——恭敬、寬厚、誠實、敏捷和慈惠。恭敬才能不受侮辱;寬厚才能博得人們的喜愛;誠實,能使別人對你信任;敏捷,則事情容易成功;慈惠才能使別人願意為你效勞。”
當顏淵問到仁的問題時,孔子說:“倘能克製個人的私欲,使言行都能合理,這就是仁。”
孔子是曉諭弟子們必須注意自我的修養,才能算是仁。
另一個弟子仲弓向孔子問仁,孔子說:“每逢走出大門,要像會見重要賓客般的小心謹慎,特別注意自己的言行。讓百姓做事時,要像承當祭典一般,不可驕狂放肆,任意驅使他們。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不可以加之於別人身上。”
這段話的意思是,平時做人、做事必須態度謹敬、嚴肅,不可放肆,更要講究恕道。
孔子認為隻要觀察一個人的過失,就可以知道那個人是仁還是不仁(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
孔於曾經慨歎世人不知所以為仁之方,他說:“我沒有見過真正喜歡仁道和憎惡不仁的人。真正喜愛仁道的人,他會覺得世上再沒有比仁道更可愛的事物了。真正憎惡不仁的人,也就算是行仁了,因為他不讓那些不仁的事加到自己的身上。真的有人能夠把整天的精力都集中在仁上麵麼?我沒有看見他會因此而感到力量不足的,也許真有這樣的人,可是,我還沒有見過。”
孔子永不倦怠地教導學生,在眾多的弟子中,各人的資質不同,孔子也就從各種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去勉勵他們,要他們從事於仁德的實踐。
孔子和弟子們相處時,嚴肅中帶有慈祥,講話時直率而又含蓄,態度上熱情而不失分寸,學生們接受他的教誨,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