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翎靜靜立在原地,看了看奚嵐,又看了看範銳,心裏十分好奇他倆這段日子到底是如何相處的。
正看著,言軻已來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餓了吧?車裏有百合蓮子粥,先去喝點。”
“嗯。”伏翎早已饑腸轆轆,隻是方才一直在忙,沒覺出來。
兩人剛一轉身,便看見旁邊奚嵐和範銳起了爭執。
“你讓開,我要騎馬!”奚嵐握著韁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麵前攔住她去路的範銳。
“有車不坐,大黑天的騎什麼馬?快下來。”範銳拽著韁繩不讓她走。
奚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口吻無比嫌棄:“你那車還不知道有多少烏七八糟的人坐過,別髒了我衣裳!”
說著,一把扯過韁繩,掉轉了馬頭。
範銳一聽,不由得氣紅了臉:“什麼烏七八糟的人?我幾時載過烏七八糟的人了?你把話說清楚!”
“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奚嵐冷笑,盈盈秋眸中縈繞著絲絲不甚分明的情緒,“別的什麼花魁娘子我就不說了,單說那位側妃吧,我可是親眼看見她上了你這輛車。”
範銳神色一頓,一時無言可駁。
“好了,話也說清楚了,讓路吧。”奚嵐淡淡地睨著範銳。
言軻看到此處,拉著伏翎走至範銳跟前,沉聲問:“怎麼回事?你忘了她是有夫之婦?”
“她被鄲河王休了,已經沒有夫家了。”範銳說“休”隻是好聽罷了,他知道側妃其實就是個小妾,卜茗兒是被鄲河王趕回娘家的。
“你打算收她做小?”言軻語氣裏透著些許冷意。
“我沒有!哪有的事!”範銳深感冤枉,“你知道當年鬧成那樣,我家怎麼可能容得下她?”
“那你是想把她養在外頭?”言軻冷冷地看著他,眼裏滑過一縷失望。
他沒想到範銳還在與卜茗兒那樣的女人糾纏。被奚嵐撞見也罷了,反而還來這裏對奚嵐大呼小叫,簡直拎不清,不像個男人。
範銳一見他這臉色便知是惱了,頓時一拍大腿,大喊冤枉:“怎麼連你也這麼想我?咱倆好歹也是十幾年的兄弟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當初她一心想著王府的高枝,把我對她的心意踩在泥裏,說棄就棄!我是個堂堂男子,我不要尊嚴的嗎?
“是,我是很久都忘不了她,是我沒出息!可你不能因此便覺得我還會再接受她啊!”
奚嵐聽得將信將疑:“不接受她,還去約她見麵,和她幽會?”
“誰和她幽會了?誰和她幽會了?”範銳仿佛被夾了尾巴的狸貓,氣急得跳腳,“你隻看到她上我的車,你知道我和她說什麼了?”
“說什麼了?”奚嵐淡淡反問。
範銳略微冷靜了些許:“她讓人去找了我兩回,頭一回,說她家裏有難,想求我相助,我回絕了。
“昨日她又讓人給我送來一封信,說想見我一麵,要把當初她的苦衷都告訴我。
“我想來想去,便約她今早在籠霧亭見一麵,倒不是想聽她的苦衷,隻不過想徹底與她做個了斷。當初……便是出去踏青時在籠霧亭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