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他不來我還想去找他呢!今天的事不做個了結,大家都會睡不安穩的!”周城嗬嗬一笑道,眉眼間卻閃現一股淩厲殺氣,讓站在遠處的王東王南兩兄弟都忍不住心神一凜!
朱勝林慢慢走到朱丹麵前,看著他潔白的衣服已沾滿鮮血灰塵,殘廢的手臂耷拉在地上,一臉猙獰扭曲的表情。朱勝林卻無動於衷,神情冷漠無比地掃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開口。
片刻,廢棄廠房外傳來強勁的汽車馬達轟鳴聲,然後又是一聲急刹!
兩條人影很快走了進來,前麵一位穿著灰色恤衫西褲,身形偏瘦,大概五十多歲,眉眼間依稀有朱丹的輪廓,應該就是朱丹老爸,東港市市委秘書長朱逢春!後麵一位身形率略胖,濃眉大眼,神情嚴肅,走起路來鏗鏘有力,年紀跟朱逢春差不多上下。
兩個人一眼看見趴在地上狼狽呻吟的朱丹,眉頭緊皺,也沒理睬任何人,加快腳步走到朱丹麵前,蹲下身來。
朱丹終於看到老爸身影,眼淚都流了出來,嘴裏嗚啊嗚啊一陣亂叫,但因為門牙被磕掉了幾顆露風厲害,誰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朱逢春心中一痛!臉上青筋暴起,愛子心切的骨肉之情讓他周身血脈一下衝到了腦門!他騰地站起身來,手握拳頭,大喝一聲!“這是誰幹的的?給老子滾出來!”
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回答,周城寧婉兒和朱勝林都神情淡淡地看著他,並沒有被他雷霆暴怒的氣勢嚇倒。
“婉兒,你怎麼在這裏?”朱逢春忍住心頭的暴怒,有點驚疑地望著寧婉兒。
“我怎麼在這裏,朱叔你應該問你寶貝兒子。”寧婉兒不卑不亢道,都已經發生了這麼惡性的綁架事故,還差點遭受到朱丹的淩辱,她還能稱朱逢春為叔叔,定力和耐力實在不錯。
朱逢春怔了下,也沒有繼續裝模作樣問下去,他也是得到特別消息才知道自己兒子居然幹出了這種膽大妄為的事情,生怕朱丹鑄成大錯給整個朱家帶來滅頂之災,才中斷正在召開的市委會議火急火燎趕來的!
朱丹幹了什麼,以他朱逢春深刻的人生閱曆,簡單掃視一眼現場就會明白。他原來是擔心朱丹萬一喪心病狂搞出人命,那麻煩就大了,自己活動能力再強人脈再廣,隻怕不付出剜肉的代價是很難善終!卻沒想到現場的情況是如此的逆轉,自己寶貝兒子居然倒在血泊中,那條耷拉的手臂看來也是完全廢了!
“勝林,你也在這?幫我個忙,先把朱丹送到醫院,行麼?”朱逢春壓抑著內心的悲痛,對朱勝林說道,雖然是本家人,而且自己貴為市委秘書長,但在朱勝林麵前,他沒有任何架子可言,當初自己能爬上市委秘書長這個位子,朱勝林可是出力不少的。
誰知朱勝林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搖頭和點頭,更沒有邁動身體,反而把別有深意的目光從朱逢春麵前投到了周城身上!
朱逢春終於忍無可忍了!自己市委秘書長的官位居然鎮不住人,稱霸一方的黑道梟雄朱勝林都還要看別人顏色,這個比寧婉兒年紀還小的年輕人難道以為自己是如來佛祖?!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是你打殘我兒子朱丹的麼?!”朱逢春一臉威嚴地指著周城,連連爆喝道。
“我是個農民工,我叫周城,的確是我打殘你兒子的!回答滿意嗎?”周城神情嘻嘻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本來想直接打死你兒子的,但這位勝哥說要給他一個麵子,所以我就留了他一條狗命!”
“你好大膽子,打殘了人還敢這麼囂張?難道你眼中沒有了黨紀國法了麼?”朱逢春一臉暴怒,連工作中慣用的口吻也順溜了出來!
“黨紀國法是吧,聽說你是市委秘書長,你應該比我這個農民工更懂吧,你瞧瞧你生出來的兒子都幹了些什麼?非法持槍,綁架,意圖強煎!這隨便一項拿出來都是在侮辱你這個秘書長口中的黨紀國法吧!”周城繼續嘻嘻笑道。
“血口噴人,你竟敢栽贓陷害並且侮辱政府官員!尚俊民,你這個市公安局長怎麼當的?還不把這個犯罪嫌疑人扣起來?!”朱逢春一手指著周城,一邊朝那個正在檢查張三江傷情的微胖男子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