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周城才被一聲沉重的鐵門聲驚醒,他睜開睡眼一看,昨天那一高一矮兩個警察鐵青著臉進來了,剛走到桌前,高個警察忽地一巴掌拍在桌上!並厲聲喝道!“你還敢在這裏睡覺?給我坐好!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周城被他這一巴掌徹底驚醒,揉了揉眼睛。“我有犯罪嗎?”
“昨晚送去醫院的七個人,四個重傷,三個輕傷!你已經涉嫌故意傷害!小子,等著把牢底坐穿吧!”高個警察又冷笑道。
“我那是正當防衛,他們手裏有刀,我頂多隻能算防衛過當吧。”周城並沒有被高個警察三言兩語唬住,大腦十分清醒道。
高個警察又一掌拍在桌上,且厲聲道!“哼!他們是尋釁滋事,是治安事件!你是故意傷害,是刑事犯罪!”
“這還有沒有天理?他們七個人拿刀砍我一個,我為了保護自己,怎麼就是刑事犯罪了?!你這是什麼審案邏輯?!”周城據理力爭道。
“你還冥頑不靈了?!你個小小的農民工,居然敢質疑我們警察辦案了,真是膽大包天!”高個警察發出一串冷笑。
這是周城第三次聽到別人拿他農民工的身份來說事了,雖說東港市乃至江東省農民工是遍地開花無處不在,是他們用自己辛勤的汗水和低廉的價格提升了這個地方的繁榮,創造了無數的財富與價值,拉動了雞的屁的飛速增長,但在很多人眼裏,他們什麼都不是!沒有地位,更沒有尊嚴與人格,是可以被肆意使喚、欺壓、淩辱的!隻配住在髒亂差的低矮平房裏,隻需要在毫無保障的環境中無休止地勞作!
“農民工怎麼了?農民工也跟你們一樣,是有身份證的!”周城語氣也冰冷起來。
高個警察冷哼一聲,眼裏盡是對周城不屑一顧的蔑視!“我是太平鎮下屯派出所所長謝偉廷!周城,因為你涉嫌嚴重傷害,現在對你正式進行拘捕!阿超,給他上手銬!”高個警察沉聲說道,又朝旁邊的矮個警察一使眼色。
叫阿超的矮個警察嘩啦一聲從腰間摘下手銬,鐵青著臉朝周城昂然走過去!
周城仍坐在那裏紋絲未動,等阿超用力抓住他手臂,正要把手銬往他手腕上扣去時,他募地手腕一翻,幾個迅雷不及掩耳動作,那雙冰冷的手銬居然反而銬在了阿超的手腕上!在阿超瞠目結舌中,周城又冷冷一笑,把手銬另一邊銬在他坐著的那條凳子腿上。
謝偉廷也是愣住了,但瞬間手掌又在桌上猛地一拍!“丟雷老母!你踏馬的竟敢拘捕?!”他話音一落,鐵門又衝進兩個手拿警棍的警察,虎視眈眈地瞪著周城!
“給我拿下!”謝偉廷毫不猶豫下達了指令!兩個警察接到命令,立即揮舞著警棍朝周城撲過去!
周城冷笑著看著劈頭朝他砸過來的警棍,沒有躲閃,房間實在太小,也躲無可躲,他暗運靈力,一隻手臂居然直接朝警棍迎頭擋去!嘭的一聲,警棍結結實實砸在他手臂上!出人意料的是,周城的手臂並沒有被砸得耷拉下去,警棍反而是倏地反彈回來,重重地砸在那個拿警棍的警察額頭上!那個警察頓覺腦袋轟的一聲,一片嗡嗡作響!額頭也迅即隆起一個大大的血包,他身體搖晃了幾下,在一片金星亂冒中倒在了地上!
周城鄙夷地瞥了一眼被他反扣在凳子上的阿超,和剛才倒地的警察,心底稍稍悲哀了一下,這樣的身體素質居然也能當警察,要是真正遇上了窮凶極惡的罪犯,豈不是隻有屁滾尿流的份?!
阿超看到這個同事居然一個照麵就被周城打趴下了,心頭一急,用力一揮胳膊,想抄起凳子朝周城砸過去!但他忘記了,這滯留室裏的凳子是被焊死在水泥地上的,這下子凳子沒舉起來,自己手腕反而被手銬勒出了一條血痕,手腕都差點脫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