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麟在屋裏轉了一圈,挨個研究各位掌門手上的鎖鏈,嘴裏沒著沒調的“嘖嘖”兩聲,事不關己道:“這種程度的鎖你們都掙不開,各位不服老是真不行。”
從他現身在門前的那一刻,此起彼伏的謾罵聲就沒停下來過,祝麟這句話更是火上澆油,掌門們氣得直翻白眼,想來若是他們能動手,非得跟祝麟拚上老命,讓他瞧瞧什麼叫寶刀未老。
“你這妖人!也不看看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如今還敢大言不慚的說風涼話!”
祝麟回頭一瞧,說話的正是崇明山掌門劉長鴻,他咧嘴一笑,挑釁道:“我為何不敢,不服你掙開,我站著讓你打。”
這話就很氣人了。
劉長鴻麵皮一抖,冷笑一聲,“你若是將鎖住老夫琵琶骨的暗釘拔掉,老夫定能如你所願!”
沒有隋簡在一旁看管,此刻祝麟惡劣的本性暴露無遺,他撣撣衣袖,漫不經心道:“你求我啊。”
“你!”
劉長鴻直接被他氣得吐血三升,恐怕祝麟再多說兩句,他就離被氣死不遠了。
昆洪唯恐他真的被氣死,及時打斷二人的對話。
他沉聲對祝麟道:“你到這裏究竟是要做什麼的?”
祝麟仿佛才看見他,挑眉道:“這不是清酒寨的寨主麼,怎麼,榮昶抓你來給他釀酒喝?”
毛不二瞪大眼睛,“你說何人?”
祝麟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敢情你們被抓來這麼些天,卻連自己是被誰抓的都不知道。”
眾人聽這話,齊聲怒吼道:“還不就是你!”剛消停片刻的謾罵聲又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
祝麟及時捂住耳朵,剛要說話,宅院外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鬧了這麼大動靜居然才發現,這看守也不行啊。”祝麟長眉一挑,四下掃了圈神色各異的掌門,搖搖頭,“看守你們卻也綽綽有餘。”
轉眼間門前荒涼的院落中被看守們擠得水泄不通,在眾掌門驚詫的目光中,祝麟噙著一抹輕慢的笑容,不由分說,直接衝進守衛群中與他們交起手來。
尤金目瞪口呆,不解道:“這又是什麼道理,他們不是一夥的麼?”
毛不二思索道:“這魔教教主說要抓我們的人是榮昶,若我沒記錯的話,那不就是……當今的皇四子?”
“開什麼玩笑?”
“定是那妖人滿嘴胡謅的!”
“我看未必,”昆洪提高音量道:“諸位,實不相瞞,當初萬榮鏢局遭逢滅門慘案時,那魔教教主恰巧在我清酒寨。”
昆洪這句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魏川蹙眉道:“你怎麼不早說?”
昆洪閉上眼,胡子一翹,“歲數大了,記性不好。”
眾人:“……”
他們這邊兀自談論著,院中祝麟打得可謂十分暢快。
一想到這些都是榮昶手下的人,祝麟下手越發暴戾,他嘴角揚起嗜血的弧度,如一道墨色的閃電,所行之處無不哀嚎遍野。
恰逢此時,不遠處的夜幕中陡然炸開一朵斑斕的煙花,在空中形成一條巨型蛟龍的形狀——正是祝麟方才交給小泥鰍的傳訊彈。
想必不多時,該來的人就都會聚集在此。
勇王府。
龐葉說完那句話,隋簡沒有再動手,卻也沒將劍從榮昶的喉結處撤下來。
“看來你們真的去了千機塔,不愧是師兄的親傳弟子,竟能從吃人塔裏完好無損的闖出來。”
龐葉悠然地站起身,屋中的侍衛自發給他讓出一條路,他徑直走到隋簡身後兩步站定,輕聲道:“我為你準備的那些小家夥可還乖巧?它們每一條可都是師叔親自為你挑選出來的。”
乖巧,它們可都乖巧得很,而且條條劇毒,生怕自己能活著從千機塔裏走出來,龐葉果真是自己的好師叔。
隋簡周身血液一齊湧到心髒處,臉色愈發蒼白,榮昶見狀,還以為隋簡已經被龐葉壓製落了下風。
此人極會見風使舵,麵色由驚慌轉至猙獰隻用了一瞬,翻書都沒這麼快。
榮昶後背緊貼牆麵,恨不得整張皮囊都嵌到牆裏,色厲內荏道:“識相的還不快快束手就擒!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