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隋簡來說,意外從王霞那裏得知的消息就像懸崖峭壁上乍然出現的救命稻草,雖然看起來搖搖欲墜,但隻要有一點可能性,他都要緊抓住不放。
所以他還是決定到白玉山莊去救那個馮潤,若真是祝麟的解藥便再好不過了。
祝麟對此嗤之以鼻,反問道:“萬一解藥不是我們要找的,或者幹脆那丫頭瞎蒙的呢?”
確實有可能,如此一來,白走一趟事小,耽誤時間就得不償失了。
隋簡眼珠一轉,不自覺用商量的語氣試探道:“不然……我們分開行動?你去白玉山莊,我接著去武林盟。”
祝麟想都不想就回絕了他的爛建議:“那就去白玉山莊,聽你的。”
隋簡偏過頭盯著祝麟,緩緩的眨眨眼,這才遲鈍的反應過來,祝麟這些日子以來似乎老實了不少,而且越來越乖巧。
祝麟冷不丁被他這麼認真的看著,耳根又染上一層薄紅,他心念一動,剛想湊近親一下對方,就被隋簡毫不留情的用手指抵住噘過來的唇。
祝麟委屈得臉都皺了起來。
他長得實在好看,即使一個大男人做出這副表情也不會讓人覺得扭捏,相反,還會理所應當的認為他就應該天天這般跟人撒嬌似的。
隋簡心又軟了,自暴自棄的想,反正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讓他親一下又能怎樣。
雖然立場極其不堅定,但他還得向祝麟示意山洞裏有旁人,不方便。
祝麟立即變臉,長眉一挑,凶巴巴的對呆愣的小姑娘道:“把眼睛閉上!”
王霞一向怕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不久,耳邊隱約傳出些被壓抑的,曖昧的喘息聲。
她忍不住好奇,眼睛稍稍睜開一條縫隙,驚訝地看見那個長得跟花瓶一樣的哥哥正摟著救了自己兩次的哥哥的腰,與他熱情的……接吻。
小姑娘的內心頃刻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不亞於颶風席卷白浪掀天。
祝麟當然知道她在偷看,狹長的鳳眸眯起,不客氣地投去淩厲的一瞥,王霞嚇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臉上控製不住有些發熱。
這這這……要死要死,青天白日的,好羞啊。
白玉山莊。
馮潤身上沒一處好地方,被兩個侍衛拖麻袋一樣拖拽到赫東南麵前。
赫東南被這兩天的煩心事鬧得也記不得要裝出和善的樣子,揉揉眉心沉聲道:“你與那丫頭都說了什麼?”
馮潤有氣無力的搖搖頭,氣若遊絲的請求道:“莊主……放過她吧……她真的、什麼都、都不知道。”
“不知道。”赫東南冷哼一聲,陰惻惻一笑,“我雖不清楚你都知道些什麼,但我告訴你,你們一個兩個,誰也跑不了。”
“你不是喜歡那丫頭麼,那我成全你,就送你們到下頭去做一對鴛鴦鬼,怎麼樣。”
隋簡對白玉山莊的地形還有幾分印象,沒怎麼費勁就找到了王霞說的柴房,隻是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該不會已經被殺了吧,”祝麟冷漠道:“畢竟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
隋簡不肯放棄希望,他知道祝麟心底還是不願意管王霞的事,把手心貼上他的側臉,隔著麵罩安撫性地摸了摸,“乖,再找一下。”
祝麟頓覺好笑,無奈地想,他的師兄真是越來越知道該怎麼對付他。
“那就再找一圈。”
馮潤被拖到院外,赫東南著人搬了張椅子放在門口,又吩咐將山莊所有的侍衛都叫過來,準備大張旗鼓的唱一出殺雞儆猴的戲碼。
馮潤嘴裏被人勒上布條,怕他咬舌自盡。他上衣被扒下,露出血跡斑駁的後背,就這麼被人丟在院子中央,讓所有人圍觀。
赫東南氣定神閑地靠在椅背上,聲如洪鍾道:“此人名叫馮潤,我想在場大部分人現在都認識他了,確實是個有骨氣的人。”
原本還算寬敞的院落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人滿為患的院子裏安靜得落根針都能聽見。
赫東南停頓片刻,四下掃了一圈,驀地提高音量,“但你們要知道,在主子麵前,骨氣,就是個屁。”
赫東南給管事遞個眼神,管事頷首稱是,右手高高抬起再猛地落下。兩旁的侍衛讀懂他的手勢,四人出列,每人手中拿個寬約一掌,十分厚實的木板子,走向院中央不知死活的馮潤。
四人在他兩側站定,赫東南低沉道:“馮潤,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到底與那丫頭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