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正坐在祝麟隨手從無妄宗門前牽走的一匹馬上,往燭龍教趕去。
祝麟是想找墨雲的,那畢竟是隋簡的坐騎,隋簡醒來後看到它或許會高興些,可惜他沒時間去找。
所幸他牽的這匹馬也是匹日行千裏的良駒,估計很快就能帶著他們到達錦雲峰了。
燭龍教的幾位元老跟在左右護法的身後一起等著迎接教主。
高曄君邊抻著脖子遠眺嘴裏邊碎碎念道:“突然就說要回來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侯傑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困頓道:“不回來你要念,回來你還要念,這都一個多月了,還突然呐,你幹脆讓他別回來了。”
高曄君轉過頭瞪他一眼:“就你話多。”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眾人立刻站好,頗有氣勢的齊聲道:“恭迎教主。”
祝麟沒等馬停穩就帶著隋簡穩穩落地,大步流星的往裏走,邊走邊交代一句:“叫唐秋婉來。”
眾人甚至沒來得及看他懷裏抱的人是男是女,再抬起頭人就沒影了。
侯傑困意頓消,眨眨眼懟了下高曄君,問道:“他不是自己回來的?”
高曄君沒理他,他剛剛瞥見祝麟身上似乎帶著大片血跡,趕緊去幫他叫毒娘子去了。
唐秋婉麵容素淨,烏發用一根木釵牢牢綰住,身著一身抗造的灰色短衫,細長的手指正扒拉著隋簡的眼皮。
不止眼皮,隋簡全身都快被她扒拉個遍,最後唐婉秋橫眉立目的對祝麟埋怨道:“你幹脆再捅他兩刀讓他直接死了算了,還能痛快點。”
燭龍教至今還敢這般與教主講話的,也就剩下一個仰仗自己醫術了得就誰也不忿的毒娘子了。
祝麟心知她隻是心直口快,並不生氣,隻淡淡交代句:“治好他。”說罷轉身走出自己的房間,還順道關上了門。
高曄君和侯傑在門口候著他,祝麟不解道:“出了什麼事嗎?”
侯傑道:“左護法說看到教主身上似有血跡,非拉著我過來確認下教主身體是否有恙。”
祝麟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衫,前襟和袖口都不同程度的蹭上了些血跡,他平日裏穿深色衣服居多,偏偏去無妄宗那日身上穿的一身淺蔥色衣衫,所以比較明顯。
“這不是本座的血,”他似是不經意道:“現在能讓本座流血的人已經不多了。”
侯傑聽出他言外之意,眼神一亮,恭敬道:“恭喜教主突破。”
高曄君滿臉驚喜,欣慰的看著祝麟,盡管祝麟現在已經是個合格的一教之主,但在他眼裏,祝麟依稀還是那個倔強又敏感的孩子。
祝麟微微頷首,看著還站在這裏的左右護法,難得耐心道:“還有事嗎?”
高曄君看了看他緊閉的房門,像長輩想知道孩子有什麼隱秘心事般問道:“教主帶回的是什麼人啊?”
祝麟頓了一下,他想直接說是無妄宗的隋簡,但看著高曄君帶著幾分莫名期盼的目光,愣是說不出半個字,嘴唇張了張,隻道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熟不知他這麼說高曄君更好奇了,左護法意味深長的笑道:“是朋友嗎?你的這個朋友似乎受傷不輕啊,毒娘子怎麼說?”
高曄君竟是連教主都不叫了,祝麟心裏鬱悶,有些生氣他問的這般仔細做什麼——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侯傑極會察言觀色,看出他的心情似乎因為高曄君的一句話又變得糟糕了,暗中踹了高曄君一腳,飛快對祝麟道:“教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屬下先告退。”
等祝麟點頭,侯傑拽著還想繼續問個不停的高曄君急匆匆走出祝麟的寢院。
等離開一段距離後,高曄君甩開侯傑,不滿道:“你走這麼快做什麼,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什麼教務是沒處理完的。”
侯傑白他一眼,“那是因為事情都是我一個人處理的,你自己說說你都幹了什麼正經事?一天到晚婆婆媽媽的,也不知老教主當初怎麼就選了你當左護法。”
高曄君瞪大眼睛,極力辯解道:“那是老教主慧眼識珠,一眼就看出我有能力!”
侯傑嗤笑一聲搖搖頭,把高曄君氣得直跳腳,二人吵吵鬧鬧拌著嘴,高曄君轉眼就把祝麟帶人回來這茬給丟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