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玄低頭一笑:“不是在下記住,是因毓真公主常在我們麵前念叨,在下這才想起你曾對我所說的那些話。”
南筱大大咧咧地在他肩上一拍:“我看你狀態很好,放心吧,保持下去,你就是個健康人。”
“活了二十餘載,在下近來才感受到那種真實活著的感覺。多謝南姑娘提點。”墨子玄往她身後看了一眼,有禮道:“在下還有事要忙,失陪。”
南筱回頭,隻見太子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眸色沉靜。
她呆了呆,忙欠了欠身,恭聲道:“民女見過太子殿下。”
“南姑娘不必拘禮。”楚穆彥本能伸出雙手,卻在半空中停下,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子玄的感受,本太子也有過。”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南筱看著這張與楚傾辭有幾分相似的臉,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
她冷淡道:“太子是幸運之人,切不可辜負旁人的白白受罪。”
楚穆彥輕輕抿唇,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方才輕聲道:“這一切本該是他的……姑娘就不遺憾嗎?”
南筱笑了一下:“遺憾有啊!”
她盯牢他,一字一句:“沒有早些遇到阿辭,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
楚穆彥眉眼動了動,眼裏帶著幾分異常的光亮,嗓音有些嗡嗡的:“有一句話,我隻問姑娘一次。無論答案是什麼,從今往後,絕不再問。”
“姑娘對我,可曾有過半刻心動?”
南筱語氣平靜:“素雪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從未有過。”
話落,她後退三步,轉身移步,沒有再繼續交談的必要。
“毓真說你想開學堂,還要開心理診所……待戰事結束,我會大力支持你們……”
南筱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
秋意漸濃。
戰事已接近尾聲,四國被驅趕出境,但天楚國還沒有要退兵的打算。
據說,是因為淳王執意要四國賠償。
還揚言,誰若不願意,就滅了它!
這個消息傳回楚都時,南筱正在籌備心理診所。
長達大半年的殘酷戰爭下,無論是傷兵還是普通老百姓,精神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創傷。若不及時疏離治療,將會是極大的隱患。
隻見門口百姓奔走相告,大呼‘淳王殿下威武’,她唇角不由緩緩勾起一抹笑意。
隻是極快的,那抹笑便被凍結,南筱摔了手中之物,氣呼呼地轉身回房了。
旁人莫名其妙:“南姑娘這是怎麼了?”
時天笑笑:“沒什麼,思念成怒。”
……
冬雪皚皚。
北蠻國拒絕賠償,戰事又起。
賀冬之日,南筱獨自一人來到小木屋。
在涼亭裏升起火堆,架上銅鍋,將所有食材全部煮進去。
天楚國習俗,賀冬之日許下的願望,來年定會實現。
南筱對著‘咕咚咕咚’翻滾的食物,虔誠地閉上雙眼。
“聽聞南姑娘醫術高明,不知,是否能治相思之疾?”
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南筱渾身僵住,一點點回頭,皺了皺發酸的鼻頭,凶狠狠地:“不會!滾!”
墨子玄低頭一笑:“不是在下記住,是因毓真公主常在我們麵前念叨,在下這才想起你曾對我所說的那些話。”
南筱大大咧咧地在他肩上一拍:“我看你狀態很好,放心吧,保持下去,你就是個健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