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掌輕輕托住了老婦的後背,另一隻手往空中輕輕一抓,那把在空中翻飛的菜刀被他穩穩地抓在手中。
“隻不過本地的勢力被抓去了,這些小混混又在街頭興風作浪了,聽你們的口音,不是附近的人吧?”希爾將老婦扶起,皺著眉頭問。
“哪來的小子,少管閑事,給老子滾!”三名小混混卻絲毫不把希爾放在眼裏,紛紛卷起袖子,就要衝上來痛毆希爾一頓。
“噗!”他們往前衝的身形停住了,他們的腳掌完全被腳下的冰結結實實地凍住,怎麼掙紮也抬不起腿來,而三道尖銳的冰刺,不知何時從他們腳下的地麵中拔起,精準無比地頂著他們的褲襠。
“不想死的話,就滾得遠一點!”維嘉不耐煩地往地上一指,地麵上肮髒的冰層紛紛炸裂,細碎的黑色冰屑帶著颶風,將三名小混混轟飛到十米之外。
“你沒事吧?”加西亞走上前去問少女。
少女看著三人,雖然三人都穿著普通的衣服,但是希爾和維嘉的高貴氣質還是毫無遮掩地散發了出來,而隻有加西亞,看起來還有些平易近人。
加西亞出身平民,自然比希爾和維嘉更能理解下層人民的苦衷,在輕聲安慰了少女幾句話之後,他卻轉過頭來,有些懇求地看著希爾。
希爾猜到了他要說什麼,還不等他開口,便道:“好吧,你這小子,同情心泛濫可不是好習慣啊,不過看她也可憐,將她帶到湖邊的莊園裏,她會做什麼,就讓她做一點吧,讓那些仆人教著她。”
“好吧,走吧,我們趕時間,陛下的病情可不能等了。”維嘉提醒道。
希爾點頭:“加西亞,你先將她們送去莊園。”
往巷子裏前行百餘米,一間不起眼的房屋門口掛著一塊黃銅的牌匾,上麵有著藥瓶的徽標,這是大陸上通用的診所標誌。
破舊的門敞開著,希爾便和維嘉走了進去。
小小的院子裏稀疏地種植著幾種藥草,現在是冬天,能在冬天生長的藥草不多。
院子裏有一名五六歲的男孩,正在寒風下圍著爐子,奮力地用木棍攪動著煉藥鍋裏黑色粘稠的藥物,看到有人進來,便抬起頭來。
男孩穿著單薄的衣服,就站在寒風中,似乎不能感受到絲毫的寒冷。
“我們要見道丁先生。”希爾禮貌地向男孩行了一禮,他能察覺,這位不懼寒冷的男孩有著極高的修為。
男孩沒有說話,輕輕地指了指院子後的屋子。
屋子的門緊閉著,希爾走上前去,輕輕地敲了敲門。
“進來。”平淡的聲音,不帶情緒,卻仿佛有些不歡迎的意味。
希爾推開門,便被一股濃烈的藥味熏得頭腦發暈,但是還是先走了進去。
維嘉跟著他進去的時候,還不忘親手關上門。
“不,讓它開著吧,也該透透氣了。”正在油燈旁研磨藥材的中年人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來,看著希爾和維嘉。
“你們來的路上所做的,我已經看到了,你們為誰而來,我也知道,我欣賞你們的品性,卻不能破壞我的戒律,如果我給他看病了,就是在侮辱我自己,和我的老師,我所有的師門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