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月台上空蕩蕩的,一排候車的棚子雖然亮著燈,看起來卻顯得昏暗無比。
遠處,隍山山脈巍峨高聳,初冬的寒風便從那裏呼嘯著撲麵而來,站台旁幾棵年代並不久遠的楊樹被吹得瑟瑟發抖,枯枝撞擊著,發出哢哢的聲響來,幹澀而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隻有月台下的那幾條鐵軌,在兩邊山體的斜坡夾擊下靜靜地鋪向了遠方,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弧線。
劉強把手頭的煙屁扔掉了,然後重重地踩上幾腳,火星子從他腳邊飛散出來,貼著地麵掙紮了短暫的瞬間後,便消失不見了。
“媽的,往年也沒這麼大風啊!”
“其實去年風也不小!”老徐歎了口氣,他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劉強怔了一下:“你想起譚叔了?”
老徐急忙擺手:“這件事不能說的!”
劉強閉上了嘴,但顯然他遏止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於是又問道:“我聽說譚叔是想拿著他家那塊石頭去城裏換點錢花,結果才……”
老徐斜眼看了看劉強,說道:“這件事沒有人說得清,強子,你記住,祖上說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最好不要違背,尤其為了一點錢,不值啊!”
劉強還是有些不甘心:“那您的意思是這麼幾百年來,咱們村就沒有人遭受過意外?”
老徐想了想,肯定地說道:“沒有,一個都沒有!”
“那塊石頭就這麼厲害?”劉強有些窮追不舍的意思。
老徐剛想說些什麼,但突然用一隻手將手電光捂住,另一隻手拽了拽劉強的衣袖:“手電關掉!”
黑暗中,一個削瘦的身影正從護欄上翻進了站台。
這樣的護欄有與沒有其實都是一個樣子的,而此時老徐與劉強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兩個人急忙躲到了更黑暗的角落,仔細地觀察著那個削瘦身影的舉動。
那個黑影並不想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燈光下,於是,他有意識地向著較為陰暗的角落走去。但他顯然對這裏的地形並不熟悉,根本不清楚哪裏才能夠真正藏身,整個人依然暴露在燈光下,雖然較為昏暗,但這點光線就足夠讓老徐與劉強把他看個真切了。
黑影是一名年輕人,一條牛仔褲,一件黑色的套頭衫,身材看起來十分削瘦。初冬的山區,這樣的裝束顯得過於單薄了,但他似乎並不覺得冷,走起路來的姿式從容穩定,隻有頭發在呼嘯的山風中飄搖,像是在掙紮呼救。
“站長,怎麼著,抓不抓?”劉強顯得十分興奮。
老徐有些猶豫,低聲說道:“你憑什麼抓人家……”
“可是他要……”劉強有些急了。
老徐氣急敗壞地說:“那隻是可能,咱們根本沒有抓人的權利!”
“那怎麼辦?”劉強的臉部表情有些扭曲。
老徐咬了咬牙:“走!”說著,他突然站了起來,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直向那名年輕人奔去。
兩個人幾乎同時打開了手電,但一束更強烈的光卻從遠處迎麵射了過來。夜裏十一點二十九分,這輛途經的普通列車竟然沒有晚點。
此時,月台上空蕩蕩的,一排候車的棚子雖然亮著燈,看起來卻顯得昏暗無比。
遠處,隍山山脈巍峨高聳,初冬的寒風便從那裏呼嘯著撲麵而來,站台旁幾棵年代並不久遠的楊樹被吹得瑟瑟發抖,枯枝撞擊著,發出哢哢的聲響來,幹澀而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隻有月台下的那幾條鐵軌,在兩邊山體的斜坡夾擊下靜靜地鋪向了遠方,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