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承歡錄】
京城酒肆茶樓裏最近流傳著一本書,人人都爭著要去那說書的酒館茶樓裏點上一壇酒一杯茶,然後或是倚著窗或是靠著椅子,津津有味地聽上一回《承歡錄》。
“啪!”
驚堂木一響,滿堂皆靜。
眾人均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那人。
動了!
隻見那人緩緩抬起生了幾道皺紋的眼睛,從左到右掃視了一遍整個茶館裏的人,然後心滿意足地開始張口了。
“我們今天要說的就是尋櫻居士的新作,《承歡錄》。據說尋櫻居士曾經在嚴府裏做過事,這本《承歡錄》也是根據那朱紅宅院裏她曾經親眼見證過的一段淒美愛情寫成的。”
“我們上回講到這戶人家特別地講究,每次府裏的夫侍們侍寢時都得安排人專門在屋外記錄女主人和夫侍們合歡的情況……”
“今天的故事就要從於家公子流落風塵,嚴家小姐已經功成名就高中狀元說起。”
“當初那於家公子孤苦伶仃一個人,就被花街裏的一個老鴇看上了,硬是擄了他去到自家歡樓裏,換了個歡郎的花名。”
“歡郎生的是花容月貌,不久就豔名遠播。嚴小姐高中以後特意求了陛下來蘭城做官,接風宴上蘭城縣令特地請了歡郎等一眾美人獻舞侍宴,眾人飲酒作樂、歌舞不絕。”
“忽然——不知何處一陣風吹過來,歡郎臉上的紅紗被吹落,四處都沒尋到於家公子的的嚴小姐當時就捏碎了手裏的酒杯,血順著酒流地整個手掌都是一片紅,她狠狠地推開周圍的幾個酒鬼就朝台上的歡郎走去。”
“歡郎看到嚴小姐也立刻就變了臉色,幾乎就在嚴小姐推開身邊人的同時也奪路而逃……”
有心急的人朝那說書人不滿地喊道:“後麵呢?怎麼不接著講了?”
“這才講到那兒,又要明天再來!”
“不知道這蕁櫻居士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寫出這麼有趣的故事來?”
“是啊,自從聽了這《承歡錄》,我是天天都往這裏跑,就為了聽下一折!”
堂下眾人眼裏不知何方神聖的肖蕁櫻正一臉忐忑地站在二樓的包間裏,聽著外麵說書人的聲音,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誰知道她寫了那麼多本民間都沒火,就這本以當初在陵王府的所見所聞和沈秋硯與蘇若之間的事構思的《承歡錄》意外地得了大家的喜歡,茶樓甚至還專門找了她來把整個故事寫成評書,每天由說書人最先說上一段,然後還會有些《承歡錄》的狂熱愛好者跑去書局買一本她的最新更新,一本書就讓她賺了比過去十本書還要多的銀子。
本來能出名又賺錢她挺高興的,可沒想到這故事裏的主角卻親自找上門來了!
沈秋硯隔著簾子聽了說書人今天講的這一折,她的臉上神色莫辨,可肖蕁櫻卻是嚇得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太女殿下如今的氣勢和當年完全不一樣了!
沈秋硯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我過來隻是想問你,《承歡錄》的結局是什麼樣的?於家公子和嚴小姐最後如何了?”
肖蕁櫻頓時頭皮發麻,緊緊地攥著自己的手,眼神有些飄忽——太女會喜歡哪樣的結果?
“說你本來的打算就行。”
肖蕁櫻剛剛構思了一半的新結局被沈秋硯嚇得半個字都沒了,肖蕁櫻隻好猶豫著應道:“嚴小姐為於公子贖了身,想要再娶他為夫,卻被嚴家阻撓,嚴家家主另外給嚴小姐安排了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於公子在嚴小姐成親當天才知道這個消息,便自盡在以前他們相守過的玉蘭樹下。”
沈秋硯捏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些,微涼的水從指尖一直把那股涼意傳到了她的心裏,她問:“嚴小姐為什麼會同意和別人成婚?”
肖蕁櫻心中暗暗叫苦,可前麵他已經說了,這會兒也沒辦法躲避,隻好道:“嚴小姐還是嫌棄於公子的身份,也不能承受娶一個倌奴為夫給她帶來的巨大壓力,最終妥協了。”
這一次,沈秋硯沉默地更久,她手裏的那杯茶都已經涼透了,她才再次問道:“是不是在你們所有人眼裏,我最終都會放棄若兒?”
她並不在乎肖蕁櫻的回答,又自言自語道:“即使我坐到了如今的位置,還是不敢告訴所有人我的夫君是那有著‘生性淫.蕩禍及滿門’判詞的、淪落風塵的蘇若?”
沈秋硯突然把手裏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整個灌進了嘴裏,青花瓷杯與桌麵相撞時發出清脆的一聲聲響,沈秋硯抬起頭看著下麵的人群:“把結局改了吧!”
她起身走到門口忽然頓住,沒有回頭地說道:“一道新的聖旨會傳遍整個國家,我沈秋硯即將迎娶的夫君,不是木家的嫡子,而是先陵王王君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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