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一:賭徒(1 / 2)

【四十一:賭徒】

一直昏昏沉沉的蘇若發起了燒,沈秋硯麵色不善地坐在芝蘭殿偏殿的暖閣裏,盯著下麵跪著的女人的眼睛猶如帶著漠北風雪的凜冽。

她的語氣像漠北冰雪裏的鋼刀:“當初是你從目宿山救出了若兒?”

木樨頂著她一貫的麵癱臉跪在下首:“是。”

沈秋硯的手一緊,眼裏卻是越來越盛的憤怒:“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

既然當初救出了蘇若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不帶他走!

木樨也是木仲蘩身邊的親信之一,隻是她一貫不像木楠那樣會察言觀色,此時雖然察覺到沈秋硯的怒氣也隻是硬邦邦地說:“您當時已經休了他,而且將軍的命令隻讓我們帶您走。”

沈秋硯喉嚨裏湧起一股腥甜,被她硬生生壓製住了。

木樨硬邦邦的這句話就像一柄利箭戳破了沈秋硯剛才所有的怒氣,即使她此刻再後悔再心痛,蘇若曾經遭遇過的一切都不能當做從沒有發生過。

“不……不……”

內殿裏蘇若燒地滿頭滾汗,原本蒼白地比紙都不如的臉色這會兒竟然紅地像天邊的晚霞,嫣紅卻幹燥的嘴唇也不安地念著些什麼。

“扣扣扣”

蘇若還記得那是一個晚霞滿天的下午,有人敲響了自己院子的門。

“誰呀?”

“於公子,是我,劉福,我就住在你對麵。我家做飯沒油了,想找你先借點兒。”

蘇若平時深居簡出,對周圍住的人也並不太熟悉,隻是記得確實有這麼一個人,聲音也對,於是就開了門:“好……”

蘇若永遠都會記得那天,他的話才開了個頭,一直候在門外的幾個女人就猛然推開了剛打開一條縫兒的門,將他手腳都按住了。

“你們是誰,要……”

蘇若的質問還沒說完就被劉福灌了一瓶不知道什麼東西,沒一會兒就徹底昏了過去。

沈秋硯將手裏早已被捏地皺巴巴的信紙扔給麵癱一樣的木樨:“你竟然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還讓一個喪心病狂的賭徒住在他對麵,木樨,你就是這麼辦事的嗎!”

木樨當初為了打探消息,在木楠等人帶著沈秋硯離開後仍在目宿鎮旁邊的劉家鎮住了一段時間,後來沈秋硯身亡的事逐漸平息,她便聽從木仲蘩的命令離開了那裏。

而蘇若便自己一個人住在了木樨當初臨時租的那個房子裏。

木樨回到軍營後便忘了曾經執行過的這個任務,也忘了蘇若這個人,直到最近沈秋硯四處派人尋找蘇若,她才再次想起來自己當初和蘇若的幾麵之緣。

即使剛才知道蘇若竟然淪落到了青樓裏,她也沒什麼感覺——兵荒馬亂之時,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失貞失節,蘇若也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可她看著地上將軍送給沈秋硯的信和各種簽字畫押的文書,忽然也有些喘不過氣來:罪人劉福,盧鄉縣劉家鎮人,鹹平年x月x日,因在縣城盧鄉賭坊輸光了錢,於是聯合盧鄉縣百花樓老鴇徐英姐把對門獨居的男子於蘭拐賣至百花樓,得銀錢三兩,同行人劉光、劉蓮、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