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魂入夢(1 / 1)

我是一個被蒼天遺棄的人,在這個車水馬龍的世界裏苟延殘喘的活著。也可能是閻王忘了在生死簿上寫下了我的名字;讓我活著,卻又過著死一般痛苦的日子。

“救命!”

一聲尖叫從窗外傳入邱莫的耳朵,打破了他內心的苦述。四下無人,漆黑的街道對麵接觸處不良的路燈就像半睡半醒的人們;燈下三個社會青年調戲著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

邱莫內心毫無波瀾,他就靜靜的觀望著;畢竟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又怎麼會多管閑事呢。畢竟社會太複雜,遠不止如此。

“樊博,你混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女子破聲尖叫。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男子陰陽怪氣的聲音聽得讓人很是難受。

男子將女子按在牆上,一手撩撩她頭發湊在女子耳邊道:

“別裝清高,打扮得這麼妖豔,不就是給別人上的麼?”

結果女子一個手提包甩在他臉上“無恥,讓我爸爸知道你敢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喲,我們的林家大小姐,這裏不是你家林氏集團,更不是你的林家大院,在這深夜無人,又無監控的街角發生什麼,你覺得有人會相信你的信口雌黃嗎?”三人狂笑。

暗處邱莫聽了卻眼前一亮,腳步輕輕,健步如飛衝出門去:“媽,我出去下。”

幾男子正打算對女子動手的時候,馬路對麵黑暗處卻發出一個手機光亮打住了他的手腳:“喂!警察麼,林蔭路回歸酒吧200米的拐角處,有三名男子搶劫一女子……請馬上派人過來。”

“不好,樊哥。那邊有人報警了。”其中一名男子有點慌亂道;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想英雄救美是麼?信不信警察還沒來,我TM先打死你啊。”樊姓男子回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邱莫很淡然的從黑暗中走出,站在馬路中,燈光才照出他那瘦高的身影。

“你大可以試試……”

話音未落,從拐角處衝出一輛跌跌撞撞的白色轎車;邱莫躲散不急,被轎車一個甩尾,拋出數米開外,車的側麵車門也被邱莫撞下一個很大凹槽;轎車一個大急轉直接撞向幾人旁邊的路燈上,燈杆被撞彎,轎車的車頭也被撞得凹陷下去,車頭濃煙漸起。

此時路燈似乎也從夢中驚醒,不再接觸不良,在燈光的照耀下,看清楚了馬路上甩出一條數米長血痕的邱莫,手機在一米開外閃爍著,那雙猙獰的麵孔,抽搐的身體,從他的口中吐出泡沫狀的血絲。

調戲女子的幾名男子早已不知所蹤;從車上走下三個驚慌失措的醉漢,兩個失魂未定的女性;本想各自逃竄,卻被開車的醉漢阻止,不知一起說了些什麼,隨後掏出手機打起電話來。

靠在牆邊的林姓女子被驚呆了,望著倒地的邱莫,支手捂住自己吃驚的嘴,不禁留下淚水來,趕緊跑過去,扶助倒地的邱莫,在他身上似有常識地搗鼓著;

“喂,怎麼樣,堅持住,別死……”

卻不知馬路對麵樓上的破舊房間裏,卻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趕緊從病床上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往陽台外張望。眼睛裏充滿了無數期望,但看見路上躺著的人後,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讓她攤倒在陽台上咽聲哭暈過去。

邱莫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睛變得十分無力,盡管他用盡全身力氣讓它睜開,但眼皮就像壓了大山一樣沉重,聲音也越來越小,耳邊依稀能勉強聽到幾個聲音,

“已經報警了,車馬上到,堅持住……”

“趕緊叫救護車啊!”

“直接送醫院……”

“那還不趕緊幫忙打車啊”

……

我的人生就這樣結束了麼?枯燥、無味、痛苦的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嗬嗬,也好,就這樣擺脫這無聊的一生,可能才是最好的結局吧!隻是可惜了我那苦命的老母親,一生孤苦患難,好不容易把她心愛的兒子供上了大學,卻還沒能給她一個安定的晚年;就這麼走了,真不知道她接下去的日子裏該如何度過。

結束就結束吧……

不,就這麼結束了麼?我不甘心……

母親為我做了那麼多,我還沒給他養老呢,不能就這樣結束……

對,我不甘心,我不能就這樣結束……

邱莫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自己的意識在內心中掙紮了很久,很久;

他開始安靜地躺著,靜靜地等待,他的意識漸漸遠去,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

仿佛自己的一生就像一場夢,醒來就在這幽幽空間。

忽然,他聽到一滴水落入水中的聲音,打破了無限的寧靜;邱莫用力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無盡的黑暗中。

他努力動動自己的手指,發現他每動一下,都會引起身下的水麵喧起波瀾,還伴隨著光亮,

“這是哪?……”他內心所想,卻變成回音回蕩在這黝黑的空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