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月雙腿一身,又躺了回去。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秦西晨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秦西晨覺得池中月一定是在嘴硬,哪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男朋友的家庭環境的,當初就連她自己,都因為任清野的家庭環境被迫和他分手。
“他的爸爸不知道是誰,從來就沒出現過,他的媽媽得抑鬱症去世了!”
池中月聽了,一開始沒什麼表情,幾秒後,放聲笑了出來。
秦西晨覺得她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池中月:“我媽媽也抑鬱症,我爸爸吸毒去世,看來我和他就是絕配。”
秦西晨:“……”
她覺得池中月簡直不可理喻,匆匆逃離了這裏。
一周後,趙寄明收到池榮貴付給他的巨額尾款後,帶著秦西晨回來日本。
在他們離開的那一,任清野還是沒有回來。
池中月就坐在院子裏荒廢度日。
她早已將助聽器收了起來,放在了儲物間最上層的櫃子裏,然後,每都坐在院子裏聽鳥叫,聽風聲。
這些聲音她從不陌生,但是通過自己的耳朵聽到,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終於不像隔靴搔癢,每一道聲音,都真真實實地穿過她的耳膜。
池榮貴慢騰騰地走了出來,站在池中月身旁,輕咳了兩聲。
池中月即刻睜開眼。
“聽得清楚?”池榮貴問。
“很清楚。”池中月。
池榮貴長歎一口氣,:“這麼多年,可算解開了你媽的心結,她這幾都開始願意多話了。”
這是阮玲香很明顯的變化,偶爾看到有人來家裏,竟然會主動上兩句話。
“嗯。”池中月,“偶爾也和我主動話了。”
突然,兩人的交流被身後一陣響動打斷,池中月和池榮貴都同時回頭,看到阮玲香抱著一盆綠菊,用腳蹬開了門。
阮玲香:“這都能聽見了?”
池中月挑眉一笑,竟有點像討要糖吃的孩子。
但阮玲香什麼都沒,把花盆放在台階下就走了。
池榮貴:“你看,她還是這樣。”
池中月早就習慣了阮玲香的態度,不去想她,而是開始打聽任清野,“爸,任清野什麼時候回來?”
池榮貴揚起的嘴角頓時僵住,目光也沉了下來。
“他遇到了點麻煩。”
池中月手指一緊,抓緊了椅子,整個上半身撐了起來,“什麼麻煩?”
池榮貴看她緊張,就笑著:“你別著急,麻煩而已,他能搞定。”
池中月深深看了池榮貴一眼,她知道,池榮貴這樣,就是不想再跟她細下去了,池中月就不再多問,但心卻一直懸了起來。
晚上,她還是忍不住聯係了秦唯平。
“秦隊,你有任清野的消息嗎?”
秦唯平:“沒有。”
兩個字,言簡意賅,把池中月的擔心推上頂峰。
現在任清野到底在哪兒,什麼情況,除了池榮貴,沒人知道。
終於,在她快坐不住的這一晚上,她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去我家等我,鑰匙在電箱裏麵。”
沒有署名,號碼也沒有歸屬地,但池中月斷定這就是任清野給她發的消息。
於是,她立即開車前往任清野的家。
打開門口牆壁上的電箱,果然看到了一把鑰匙。
池中月進了任清野的家,看了一圈兒,和他走之前沒什麼兩樣。
她走到任清野房間裏,在床邊坐了下來。
百無聊賴,池中月就到處看。
目光掃到床頭櫃時,從縫隙裏看到一抹藍色。
池中月有些好奇,拉開一看,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盒避孕套。
全新的。
池中月:……
死要麵子的騷男人。
她把櫃子關上,脫了鞋子,躺著床上,睜眼看著花板。
兩個時後,神經高度緊張的池中月聽到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很急,緊接著,腳步聲停了,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