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月指了旁邊一個圖案,“要這個。”
藍釉一看,一朵花兒。
“你?池中月?花?”
池中月點點頭,“這個好看。”
“我知道這個好看。”藍釉,“可這是你的風格嗎?還他媽紋在腰上?給誰看?”
池中月不耐煩了,從包裏抽了一把錢,拍藍釉臉上,“廢話怎麼這麼多?”
藍釉把錢收了,:“得嘞,您給錢您了算。”
她讓池中月把上衣脫了,拉了一張凳子坐著,準備開動。
這次池中月紋身是要遮住那道槍傷的傷疤,所以藍釉格外仔細。
隻是剛準備要割線,她突然停下,:“池中月,你真要這朵花兒啊?”
池中月本來都眯著眼睛準備打一會兒盹了,被她這麼一打岔,頓時睡意全無,於是她幹脆坐了起來,:“藍釉,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紋身,並且不打麻藥嗎?”
藍釉:“酷唄。”
“不是。”池中月,“因為……我需要清醒。”
見藍釉一副聽不懂的樣子,池中月又:“你有沒有做過一種夢,夢見自己走在一個分叉路口,不管往那一條路走,到最後都會回到原來的那個分叉路口。”
藍釉:“鬼打牆?”
池中月望著花板,長呼一口氣,“算是吧,我常常做這種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的生活其實也是我常常遊離邊緣地帶,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對是錯。沒有人告訴我到底該怎麼做,當我去做了,又會陷入自我懷疑中。”
隨著她的話,藍釉的表情越來越凝重了。
池中月繼續:“隻有痛感,能讓我清晰的思考,我究竟在做什麼,我做的對不對。”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藍釉問。
池中月笑了下,:“你別問了,你知道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多了沒好處。”
“好,我不問。”藍釉眼珠子一轉,:“那你現在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池中月重新躺下,閉上雙眼,表情極其放鬆,“我親曆了一些事,比紋一百次還有用,像一把刀一下子劈開了我的那些迷茫。我再不會徘徊,再不會猶豫了。”
話到這裏,藍釉也不繼續問下去了,她拿起工具,準備割線。
突然,池中月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劉啟浩。
劉啟浩一般不會跟她直接聯係,這一通電話打得池中月心裏莫名有不詳的預感。
她接了起來。
“喂?”
“出事了,你快來一趟醫院。”
“我爸出事了?”
“對。”
池中月猛地坐起來,迅速穿衣服。
藍釉問:“怎麼了?”
池中月:“有急事,可能是我爸身體有什麼狀況,我先走了。”
她站起來,外套拿在手上就走。
幸好藍釉家離醫院近,從池中月接到電話到抵達醫院一共用了不到十五分鍾。
她跑上三樓,還沒看到池榮貴,卻看到了四五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池中月莫名心就慌了。
那幾個警察圍著劉啟浩,在著什麼。
池中月走過去,假裝不在意地聽了幾句,他們在著什麼“仇家”、“花錢”什麼的。
“發生什麼事了?”池中月問。
劉啟浩看她來了,於是眯了眯眼,:“貴爺被人砍了,現在正在搶救。”
“什麼?”池中月呼吸一緊,“現在他怎麼樣了?”
劉啟浩:“還在搶救。”
池中月問:“抓到人了嗎?”
劉啟浩:“跑了。”
那幾個警察問:“你是……?”
“我是池榮貴的女兒。”池中月,“警察同誌,麻煩你們一定要抓到人。”
為首到那個警察:“你爸爸平時有什麼仇家嗎?”
池中月:“我爸爸為人和善,哪兒有什麼仇家,真要仇家,他做生意的,那生意上的仇家可就數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