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氣,這個城市所有航班幾乎都延誤了。
任清野到達y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他給貴爺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Y市機場人來人往,任清野提著箱子從航站樓走出來。
他取了車,停車費一百,過夜加收五十。
去一趟s市,花了一,不多不少。
任清野把車開到闔盛貿易公司,提著箱子走了下來。
這個貿易公司開在y市的郊區,租的是一套老舊寫字樓的一二樓。一樓是倉庫,二樓是辦公區,三樓早就沒人用了,一直空著。
公司前台妹見任清野來了,連忙止住打哈切的衝動,飛快拿出鏡子整理了一下劉海,然後站起來,:“阿野你出差回來了?不巧,貴爺不在呢。”
任清野往裏看了一眼,雜亂老舊的辦公區隻有寥寥幾個人在坐著抽煙聊,壓根兒沒人在意外麵有人來了。
“嗯。”任清野問,“貴爺去哪兒了?”
前台妹:“今氣好,應該是回家了。”
任清野轉身就走,前台妹還在後麵問:“任大哥下次什麼時候再來公司啊?”
任清野沒話。
這看起來又破又舊的公司,老板貴爺幾個月也難得來一次,更別他了。
但這個公司,確是大毒梟池榮貴掛在名頭上的合法公司。
任清野坐回車裏,抽了根煙,正要發動汽車,突然有個人敲了敲車窗。
“阿野,去貴爺家裏?捎上我唄,我去找貴爺有事。”
任清野點點頭,劉老三就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盤山公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呼嘯而過,揚起一陣塵土,驚擾了停在樹枝上的麻雀。
劉老三穿著印花襯衫,脖子上掛著一條大金鏈子,一截藏在領子裏,一截露在外麵,和他臉上的墨鏡很是相配——浮誇且俗氣。
“阿野,你可以啊,出差回來了?”劉老三把墨鏡摘下來,掛在領口,對旁邊的任清野道,“事兒辦得咋樣?”
任清野開著車,沒看劉老三,“成了。”
劉老三嘿嘿地笑,“這才一吧?厲害!現在貴爺把這種事情都交給你辦,看來以後我們都要叫你一聲野哥了。”
池榮貴,池榮貴,一個俗氣得像鄰家大叔的名字,卻是全國最大的兩個毒梟之一。他與另一個毒梟藏獒割據了全國最主要的毒品販賣市場,擁有最精英的製毒師和純度最高的毒品。能做他身邊的二把手,當然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可別。”任清野,“野哥,聽著多難聽。”
劉老三嘿嘿笑了起來,一臉油膩。
話間,車已經開到了目的地。任清野搖下車窗,看向窗外。眼前是一棟老舊的別墅。這棟別墅的磚瓦都被風吹得變了色,鐵門也掉漆了,頂尖兒上鏽跡斑斑,但陽台上栽了幾盆蘭花,看得出來這是有人常住的。
別墅的鐵門後站著幾個年輕的男人,一看到任清野來了,就手動推開了大門,放這輛車開進去。
任清野打了一圈兒方向盤,低聲嘀咕道:“這裏戒備還挺森嚴。”
“那可不!“劉老三得意洋洋地,”這可是貴爺住的地方,要是被警察混了進來怎麼辦?你是吧?“
任清野嗯了一聲,“是。“
劉老三又搓了搓手,:“你沒來幾次啊?”
任清野:“兩次。我沒事兒上這兒來幹嘛?”
劉老三吃了個憋。
任清野好像在他們這些人,沒事兒就往貴爺家裏跑,結果到現在也不見得被貴爺多待見。
劉老三不話了,任清野就把車停在了別墅門前走下車,雙手抱胸站著,環視四周。
別看這裏安安靜靜的,但重要地方都站了人,還有不少攝像頭,就這架勢,別警察了,連一條野狗都很難跑進來。
兩人等了一會兒,一個幹瘦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劉老三立馬遞了一根煙給他。
“來了?“那個年輕男人把煙夾在耳朵上,瞟了任清野一眼,道,”阿野這身板又結實了,偷偷練了吧?“
任清野沒話,反倒是劉老三一巴掌拍在任清野的胸肌上,得意洋洋的:“那當然,阿野那可是能一挑十的人,像你這樣的——“劉老三上下打量著他,”阿野一挑二十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