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鬆了口氣,看兩個醫生出門,“你小子故意的吧,這地方難得見一次女人,想過下眼癮是吧?”說完,讓王自超坐回小凳子上,按住腦袋,將王自超徹底剃度了。
王自超看著眼前那一臉盆頭發,摸摸光禿禿的頭,又看看自己腳踝處的繃帶,突然一陣心疼,“哎,為了破案,這代價有點大啊,要是怡珊看到我這個樣子,估計都不敢跟我走一塊了。”
老王將電動剪放到趙剛的辦公桌上,洗了個手,看王自超還愣在那,喊道:“還看什麼看,又不是出家,走吧,放風時間結束了。”
兩人剛起身,還沒邁步,趙剛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王自超的頭,還算滿意,“老王,謝了啊,把他押回去吧。”剛準備坐回辦公桌,突然看到王自超的步伐有些不對勁,一瘸一拐地,立馬叫住了他們,“你腳怎麼回事啊?”
王自超不覺心裏一緊,扭過頭去,看到趙剛目光犀利地盯著自己,正準備開口,老王回道:“哦,沒事,這小子不小心碰到桌角的釘子了,剛找醫生處理過了,沒什麼大礙。”
“好了,押回去吧。”趙剛揮揮手,說道。
看到兩人出門,趙剛慢慢起身,走過去,仔細地蹲下看了看四隻桌角,還用手來回摸了一遍,不禁滿腹狐疑,“釘子?”
他又環顧了一下地麵,猛地回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檢查了一遍,又看看桌上的文件,器物,鬆了口氣,往辦公椅上一仰,點燃一支煙。
王自超回到監室,幾個人看到他的全新造型,都有些忍俊不禁,蔡老五還特地上來摸了一把,王自超也沒搭理他,隻是坐回到床邊,朝楊義民眨了眨眼睛,楊義民看到王自超腳踝處的繃帶,再看看他的眼神,知道他已經得手了,於是輕聲說道:“你那本書看完了嗎?我給你換一本吧。”
王自超領會了他的意思,趕緊將書拿起來,假意翻了兩下,趁幾個人不注意,將那封信快速地夾到書頁裏,遞給了楊義民。
楊義民將書接過去,從枕頭下拿出一疊以前收到的信,然後拿起書輕輕一抖,將信混到了一起,他偷偷地拆開,然後一字不漏,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王自超在一旁凝視著楊義民,隻見片刻之後,楊義民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眼角處居然閃出了淚光,臉上的表情卻始終讓人捉摸不透。
看來應該是封家書,王自超揣摩到,事不宜遲,現在該楊義民履行諾言了,王自超看到楊義民將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收進信封,於是從床上彈了起來,撓撓脖子,“媽的,剪個頭發弄得身上癢死了,洗個澡去。”說完,拿起掛在牆上的毛巾,朝楊義民使了個眼色,朝淋浴處走去。
楊義民明白這個眼神的含義,收起思緒,也取過毛巾,跟了過去。
王自超將上衣脫下,看楊義民走過來,低聲說道:“現在該你兌現承諾了,老頭。”
楊義民扭頭謹慎地看了一眼倉裏,將毛巾搭到頭上,擋住其他幾個人的視線,正準備開口,卻隻聽得監室的門又響了起來,門猛地被拉開,門外一個獄警喊道:“王自超,出來。”
王自超頓時臉色一沉,心裏忐忑起來,“完了,難道是趙剛發現了什麼?如果是那樣,自己的身份估計就暴露了,計劃也要擱淺了。”
門外獄警看半天沒反應,有些憤怒,“誰叫王自超啊,快點,磨蹭什麼呢?是不是不想出來了?”
“哦,來了,馬上,抱歉啊。”王自超趕緊套上衣服,將毛巾往床上一扔,抓起拖鞋,鑽出門去,一起身,緊張地問道:“管教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獄警將手銬遞給王自超,示意他自己戴上,不耐煩地回道:“你律師來了。”
“什麼?律師?”王自超一臉驚詫,“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