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也沒辦法,對於家庭內部的關係上,楊老爺子說話也不頂什麼用,他橫鼻子豎眼地挑了幾句荊楚寒的不是,耐不住荊楚寒十分謙虛地一應低頭認錯,揚澤祈在旁邊護著,楊老夫人在旁邊不著聲色地打圓場,時不時還飛個眼刀子警告自家老頭,讓他消停點。

楊老爺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孫子和男孫媳婦兒愉快地用完晚餐,愉快地喝茶交談,愉快地跟自己說再見,出門回自己的小家庭中去了。

楊老爺子忍了一晚上,等揚澤祈和荊楚寒出門之後他再也忍不住了,憋屈地控訴道:“你幹嘛對那個男狐狸精那麼好?!”

“哦?你說誰是男狐狸精?”楊老夫人挑眉。

見自家老伴這樣,楊老爺子的氣勢一下子就低下去了,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再說什麼。

楊老夫人看他這樣子,歎了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道:“你也別瞧不起人家小寒,說道勾引,這結婚是誰急急忙忙地要結還說不定呢。我知道你嫌人小寒配不上你孫子,但究竟是誰配不上誰還不好說。”

“往上幾百年數,楊家也不過是泥腿子,才發達了幾代?你們就瞧不起這個鄙視那個,自視甚高了,你們哪來的優越感?要我說,小寒可是結丹期的大修士,連原道子在他麵前都得恭恭敬敬的,說句不好聽的,他可比阿祈出息得多,配阿祈還真有點委屈他了。”

楊老爺子還沒說什麼呢,就被老伴這麼劈裏啪啦地數落一通,回過神來想想還覺得頗有道理,因此臉上越發掛不住,又青又白的臉色煞是好看。

楊老夫人見他轉過彎了,神態越發淡然,倒了一杯茶給楊老爺子後說道:“老頭子啊,你別忘了,無論阿祈取得了多大的成就,歸根到底他也就是個人罷了,是人就會孤獨,會想要人陪伴,會難受,現在有個柏寒陪在他身邊有什麼不好?難道你要讓他孤獨一輩子嗎?除了小寒,還有誰能站在他身邊?”

頓了頓楊老夫人又勸道:“地位、名譽、金錢、身份等等都是虛的,人活一世,首先得活得像個人,能平安喜樂最好,你別看小寒是個男人,男人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楊家還缺重孫子嗎?還用得著養兒防老嗎?看開點,人這一輩子也就是那麼回事,衣食住行外加有個伴……”

揚澤佑在一旁聽得有些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奶奶原來是這個想法,竟然如此超前豁達,既然奶奶都已經發話,看來堂哥和堂嫂之間不會受到來自家裏的任何阻力了。

荊楚寒不知道楊老夫人正幫自己做楊老爺子的工作,他坐到車上上忍不住打開臨別時楊老夫人塞給他的錦盒,一打開就被裏麵的內容驚住了,裏麵放了房產證地契等一係列不動產,加起來有一小疊,荊楚寒翻看了一下,這些房產地產大部分處在京城,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那麼多資產,單憑這些荊楚寒也能稱得上富甲一方了。

除了契書證件以外,錦盒內還放了個精美的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放了個潔白無瑕的玉扳指,玉質油潤細膩,雕工十分精美細致,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是楊家媳婦的信物。”看著荊楚寒拿出的東西,揚澤祈探過頭來解釋道。

“老太太還真沒拿我當外人。”荊楚寒捧著沉甸甸的錦盒感慨,他曾經接管過白鳳一族的全部產業,自然不會被這點東西迷了眼,可即使這樣,荊楚寒還是不得不在心底裏暗歎一句楊老夫人大方,這盒東西就算是楊家,要拿出來也得費一番心力。

其實楊老夫人倒沒想那麼多,她是淡泊的性子,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不看重,在她看來,楊家以前是權貴,但財產著實沒有多少,這份家業大部分是揚澤祈掙出來的,他結婚了,當然要把這些東西交還給他,這也是在為阿祈繼承楊家做鋪墊了。

見過雙方的家長,荊楚寒心裏總算放下一樁心事,現在他正考慮著另外一件大事——回修真界。他來到這個科技世界那麼久,真的不宜再拖下去,擔心修真界被魔界吞並的同時荊楚寒心裏也抑製不住對兩個孩子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