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了淩天陽一眼,不好意思的笑著對淩文琴說道:“琴不要見怪,陽陽,你看看你小姑,你再看看你自己,都當娘親了,怎麼還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你就不能安分點嗎?跑什麼跑?”
淩文琴也跟著附和王氏,“嫂子想哪裏去了,嫂子啊,你現在身子太重了,不要亂動。”然後又對著淩天陽說道:“陽陽也真是的,不要亂跑!”
淩天陽很不滿他們兩個這麼合起夥來說她,看了一眼門口,詫異的問道:“咦,韓琦············咳咳那個小姑夫怎麼沒來?”
淩文琴不好意思,臉微微一紅,“他一個大男人,進來做什麼?”
“你這孩子············”話到半截,王氏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她早就生的女兒,還能不了解嗎?明知道說了也白說,還不如不說呢。不過,王氏還是譴了一個小丫頭出去,好好安置韓琦,總不能失了禮數。
淩天陽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她忘了這茬,弱弱的說了一句:“我這不是忘了嗎?”
王氏招呼淩文琴坐下,淩天陽被自家娘給忽視了,也不惱,自顧自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聽著王氏跟淩文琴說話。
淩文琴說道:“嫂子,你說吳公子為什麼還會住在我們家?”
這事王氏知道的不多,她也不好過多的去插手老屋的事情,隻得含糊的說道:“琴,話不能這麼說,不管怎麼說吳公子對你七哥都有救命之恩,不要說住幾天就是住個一年半年的,你娘他們也是同意的。”
淩文琴趕緊辯解:“大嫂,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隻是············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自從他們回來這些天,看到家裏住著的吳鉞釋,淩文琴就覺得有點別扭,要是他再早一些回來,她和韓琦會不會··············可是現在說這些都遲了,她現在是韓琦的妻子,是他們韓家的少奶奶,兩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會有一些不自在。
王氏點點頭,“我懂,沒關係的,他不會一直住在這裏的,放心吧!”除了這樣安慰之外,王氏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這個小姑子。
“還有就是···········”淩文琴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聲音很小,“三嫂和四嫂他們············前幾天四嫂不是給四個生了一個兒子嗎?我就送了他一套足金的長命鎖,這些天他們·······他們··········大嫂,你說他們這是·············”
王氏不好痕跡的瞄了一眼淩天陽,但是後來像是想到了什麼,也沒去看她,淩文琴雖然說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王氏還是聽懂了,現在怕是熊氏和賀氏兩個人卯足了勁向淩文琴獻殷勤吧,怪不得沒有見賀氏宣揚。
淩天陽心下了然,開始她就在想,賀氏這人一向是個大嘴巴,自己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怎麼會這般藏著掖著,想來一是現在還在坐月子,二是還想著從淩文琴這裏討點好東西,這才忘了跟大家宣揚吧。
“他們是你的三嫂和四嫂,很多事情你也不好拒絕,但是這麼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事韓琦怎麼看?”
“他?”說到韓琦,淩文琴眼裏閃過一絲幸福,“他一個男人,能說什麼?他說了,家裏的事情我做主!再說了她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讓他天天做這些事吧!”
王氏讚同的點點頭,“這事她一個男人還真的做不來,可是············你在芭蕉窩生活了這麼多年,你三嫂和你四嫂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任他們這樣下去,就是金山銀山都填不滿他們的心。”
都說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淩文琴這事當了家之後才知道原來當家還有這麼多學問在裏麵。就像這件事情一樣,要是不聞不問,隨他們這麼折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是拒絕他們,一個不小心,要是傳出去,對韓琦甚至韓家都是不利的,而且,他們以後這親戚關係肯定也不是那麼好維係的了。
“就是知道,所以才············大嫂,我記得以前三嫂不是這樣的,她怎麼和四嫂越來越像了?”
“還有一件事,大嫂,你知道七哥和我爹娘他們分家了嗎?”
“啊?”
“什麼?”
淩天陽和王氏同時一驚,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淩文琴,王氏趕緊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們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分家、在芭蕉窩來說是一件大事,都說樹大分支,所以分家、在芭蕉窩很正常,可是這麼藏著掖著就分家的,還真沒有聽說過。
淩文琴見他們兩個衣服不解的樣子就知道這件事情怕是除了她爹跟娘知道外,就連大哥三哥四哥都瞞著的吧。“原來你們都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們是知道的,我還是聽我娘說的,好像這事還是劉氏··········七嫂·········”淩文琴便一五一十的將劉氏如何攛掇淩文明分家,又是如何將家裏剩下的糧食等全部變賣了,好好一個家變成了這樣。
淩天陽聽完,眉心深鎖,打從第一眼看到劉氏她就覺得奇怪,按理說這個時代的女人,哪怕就是改嫁,也應該辦個酒席,哪有什麼都不做,就嫁給人家的。也難怪她小姑現在都不願意叫一聲七嫂,這樣的女人,從哪兒看都看不出來是好人家的女兒。
“我聽我娘說,劉氏對鄧氏一直都不冷不熱的,可是我這回回去一看,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她對我娘好極了,可是有時候我總覺得··············”淩文琴說著說著就想起先前回家的時候,鄧氏就跟她說,劉氏對她到沒有像四嫂那樣,言語刻薄,可是卻也不怎麼照顧她,言談之間,隱隱透露出劉氏很嫌棄的樣子。可是這次她看到的卻不是這樣,劉氏對鄧氏好得不得了,就連鄧氏的夜壺都是劉氏去倒。
淩文琴覺得很疑惑,鄧氏說話的時候,言語之間的憤怒和不滿那麼明顯,根本就不像在說假話,可是後來劉氏的所作所為又讓她覺得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淩家這邊平時就隻有淩文笙在家,王氏和幾個孩子都住在鎮上,淩文笙對鄧氏幾位孝順,平時鄧氏過來拿什麼東西,淩文笙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就給了鄧氏。可是淩文笙是個嘴笨的,哪裏比得過女人家,所以鄧氏來了幾次之後覺得無趣,也就除了拿東西之外也不跟淩文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