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彥堂抬起手示意白錦瓊靠過來,他用手輕撫這白錦瓊細膩的臉頰,突然狠狠捏住,那白皙的臉皮瞬間青紫。白錦瓊吃痛,看向卓彥堂的眼神又驚又懼。
“瓊娘你可知爺喜愛那些有些小聰明的女人,卻甚是厭惡自作聰明、內裏蠢笨如豬的女人。”卓彥堂手指死死掐著白錦瓊的麵頰,輕聲笑問。
白錦瓊瞬間慌了心神:“妾身……妾身不明白爺在說些什麼……”
“不明白?”卓彥堂冷笑一聲,“你倒真是好本事,不但能買通我身邊的侍從,還那麼能耐地和宮裏的閔貴嬪勾搭上了!”
卓彥堂鬆開手,白錦珈立刻便癱軟在地,她顯然有些不可置信,她明明做得非常隱蔽,借了閔蘭溪之手,本是不會查到她頭上的,這怎麼可能!
卓彥堂居高臨下地嗤笑:“說你是個自作聰明的蠢貨吧,你和夫人鬥得你死我活,你白家出了個皇後,你不巴結著皇後也就罷了居然還不知天高地想招惹她,想不通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怎麼想的……嗬!同樣都是白家女,可她是一個卑微的妾,要在這府中明爭暗鬥才堪堪能保住一席之地,而那女人卻能這麼好命能在那天下至尊之位被天下至尊之人盛寵,嫉妒便猶如毒蟲日日啃噬著她的心,令她不得安寧!
“其實這些年來你的那些動作也都是白費,我的這個位置最後隻會是擎兒的,如今必是要給聖上一個交代的……你且安心地去罷!擘兒畢竟是爺的親子,即使從今以後再也不是鎮國公的小公子了,爺也會給他找個好人家的……進來吧!”
白錦瓊神魂俱裂,呆呆地坐在地上,直到一根白綾纏上了她的脖子……望著眼前的男人她眼神漸漸渙散,在閉上眼的最後一刻,她的一生走馬觀花地在腦海中略過,她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她汲汲營營這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麼……
……
白錦瓊死的消息還是白太妃告訴長笙的,說是突發急症去的,還是回傳染的瘟病,發現得太晚,她的兒子也被感染一道沒了……
太妃說起這事便是唏噓不已,長笙卻心知肚明,是蕭續對卓彥堂說過些什麼,卓彥堂才回去下了死手……但她也絕不會對此心軟或愧疚,不論是她還是從前的白錦珈都從未有過任何對不起白錦瓊的地方!
至於閔蘭溪,是蕭續親自命人動的手,他已經來不及去等太皇太後故去後再算賬了。
於是在白錦瓊死的幾天後,宮中傳出消息,閔貴嬪被診出得了天花……
此消息一出,引起了滿宮的慌亂,就連朝堂之上都緊張起來,自古以來不管是百姓還是朝廷,談起天花皆是為之色變。故此還未等皇帝做出決定,就有一大片朝臣急哄哄上奏要讓閔貴嬪移去宮外人煙稀少之處任其自生自滅,蕭續隻略略一思索便同意了,就連太皇太後都沒法子阻攔。
沒過多久,這閔貴嬪便病死在北山行宮之中,倒是這天花並未流傳開來,世人皆是感歎萬幸……
隻是為曾想,閔貴嬪一死,原本就一直身子骨不佳的太皇太後便病危了,最後,終究是在夏末薨逝了……
這期間皇帝既要忙著吃力朝政又要收拾那閔蘭溪留下來關於長笙流言的,他為了起到絕對震懾效果一方此類事件以後再次發生,他直選擇了鐵血手段血洗謠言,抓了一大批傳遍謠言者,該打打該殺殺忙得不可開交,不過效果立竿見影,沒過多少日子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民間關於皇後娘娘的閑言碎語很快便慢慢消了下去,直至最後完全消失。
而長笙則是忙著主持操辦太皇太後的葬禮。太皇太後這一去,如今這後宮不算上那幾個太妃們,基本就剩下長笙這一個光杆將軍了,整個國喪葬禮的擔子都壓在她一人身上,就算有白太妃和蕭續派的人從旁協助,她也著實是忙碌了一陣。
由於正值夏末,秋老虎發威,太皇太後停靈的那段時日太過炎熱不宜停靈太久,所以時間緊迫,加之他才到人間沒幾年連普通百姓家的喪禮都沒見過,一上來就要她主持這般大場麵的國葬,長笙著實忙亂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太皇太後葬入皇陵,她這才長舒一口氣,卻也著實累得不輕……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已是入秋季節,這個時節不冷也不熱,正是舒爽宜人之時,長笙鬆懈下來抱著被子打滾狠狠地睡了幾天,本以為睡飽了便又能做個神采奕奕地妖精皇後,誰知這越睡越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