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夜深人靜之時,長笙手裏拽著狐狸毛左等右等,卻是怎麼也等不到狐狸毛茸茸的白色身影……
一連等了好幾日,姬如玉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有些擔心該不會是狐狸也出事兒了吧?
長笙陸陸續續地聽到關於狗子的消息,皇帝終究還是下令審了傅琛,但由於傅琛拒不認罪,打死都不承認那些信件上的內容,聽說都已經被錦衣衛上過刑了,而皇帝也是好幾日沒來過含章殿了……
長笙心中越發地焦急起來,她既擔心狐狸又替獄中的狗子捏把汗,終於到了第四日,她再也坐不住了!
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她將狐狸毛手串交給丟丟,讓它含在嘴裏,她實在沒辦法了,隻好讓丟丟去花想容跑一趟看看狐狸那邊到底出了何事。
好在如今她有了些微法力,能和丟丟用意念交流,而丟丟也不是一般的狼。
長笙打開窗,看丟丟的身影嗖地一下消失在夜色中,她坐立不安地等待著……
好在一個時辰後,丟丟順利返回,它嘴裏出了那手串外,還叼了一封信,丟丟告訴她那信是花想容的夥計在看到它嘴裏的手串後交給它的。
長笙急慌慌的打開信紙,一目十行地看完,狐狸在信上說,最近京城來了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她要出去避避風頭,歸期未定,不必再去找她。
長笙這才長舒一口氣,至少狐狸沒事……但現在狗子怎麼辦?
長笙思前想後,最後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天牢找狗子問清楚才好想辦法,總不能看著狗子被人弄死吧!
她自己心裏也清楚這件事的背後是有人想搞.她,但她知道狗子如今無法力傍身,若是一直被嚴刑拷打,她怕他撐不了多久就會現出原形,到時狐狸回來說不定見到的就是一盆狗肉了!
為了能順利潛入天牢見到狗子,這幾日她都獨自一人帶在寢殿裏默默策劃著所有可能會碰到的情況,爭取做到萬無一失。
隻是讓長笙愕然的是,她還沒準備好去找狗子,狗子倒是先找了過來,不,準確地說是被人給扔了過來……
這日深夜,皇帝依舊是忙著處理最近發生的大事沒來含章殿,長笙遣退了所有伺候的宮人,正一個人盤腿靜靜地最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演練著潛入天牢的場景。
丟丟趴在她的腳邊正打著盹。
突然,暖炕上的窗台傳來一聲不同尋常的窸窣響動……
丟丟驀地睜開眼,迅速站起身,跳下床,灰色的狼毛豎起,它弓起背,平時圓溜溜的狼眼瞬間變成豎瞳,對著窗台方向齜出鋒利的狼牙,此時丟丟才真正顯露出作為狼的野性和凶戾來。
長笙心頭猛然一縮,她放出神識——窗外的氣息是陌生且不懷好意的,但是還未有向她發起攻擊的意思,這其中隱隱交雜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丟丟依舊全身戒備,鋒利的爪子在地上磨了磨,朝著窗外發出咕嚕的低吼聲;長笙則是不動聲色,手卻地打開了暗格,從裏麵悄悄地抽出她那柄泛著寒光的長刀,師徒倆緊盯著窗台,屏息等待著……
窗子被從外緩緩打開,就在長笙舉起長刀的一瞬間,一個灰溜溜的龐然大物從窗子外滾了進來!長笙衝過去提刀就要砍,等看到那東西的正麵時,她硬生生地刹住了腳,刀尖已經緊貼了男人的麵門……
那男人艱難地睜開眼,盯著近在咫尺的刀尖有些鬥雞眼,他虛弱地道:“那個……阿笙啊,把刀拿穩了,千萬別手抖!”然後吃力地動了動腿,“還有,能不能讓你徒兒先把嘴鬆開……”
長笙收回到,眼珠子差點脫眶,“你……被放出來了?”
傅琛苦笑:“不是被放出來的,而是被人偷出來的!”
……
“我咬緊牙關就是不認,那些錦衣衛雖也對我刑訊,但終究是有顧忌,並未下重手,我在天牢倒也待得安穩,隻是……唉輕點!”
傅琛在長笙毫不留情的療傷下疼得齜牙咧嘴,他斷斷續續道:“隻是今晚……忽然來了幾個黑衣人,他們……他們衝進來二話不說將我暴打一頓,然後帶著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天牢,接著就被扔進了你的屋裏,速度極快……”。
長笙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她問道 :“那王虎是怎麼回事,吃飽了撐的,搞事情?”
傅琛凝重地搖了搖頭,“不是王虎,那人是易容假扮的,應是有人查到了王虎的一些事,但拿他沒法子,這才找人假扮,阿笙,我想咱們那日歸還賑災銀的時候被有心人發現了,幕後之人想置咱們於死地!”
他忽然靈光一閃,隨即又苦笑出聲:“阿笙,我怕是又要連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