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吻結束,兩人的唇稍稍分開,氣息都有些狂亂,胸膛起伏喘息著。
蕭續那雙眸子此時溫柔到能漾出水來,他貼著女孩的臉,輕聲道:“阿續,喊我阿續!”
長笙被男人吻到手腳發軟,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她醉眼迷離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那張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貌似……方才的滋味很是美妙呀!
酒意上湧,她一把將男人推開,使出蠻力將他抵在馬車壁上,隨後欺身而上,摟著男人的脖子胡亂地吻了上去。
“阿續,阿續……”
夏夜的涼風熏人醉,青色篷子的馬車悄無聲息地進宮了,馬車在含章殿的偏門前停下,包括李九章在內的宮人們,都靜悄悄地候在馬車前等待兩位祖宗下車,而此時車裏的兩人正吻得難舍難分……
這幾日,在未央宮和含章殿當差的宮人們都明顯感覺到了兩位主子之間有什麼不一樣了,似乎……似乎變得更加膩歪了……
現在,除了皇帝上朝外,這兩人幾乎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一個喊阿續,一個叫珈珈,眉目傳情、情意綿綿,宮人們簡直就要被這種虐身有虐心的場麵膩死。
比如,皇帝原本好端端地坐那兒批奏折,可寫著寫著,他就忽然傻笑出聲,那副蠢樣子讓侍立在一旁的李九章遍體生寒;
又或者,迎冬驚悚地發現,她家懶成豬的娘娘竟然早睡早起,拿著針線在給皇上縫製衣衫,十根手指都被紮了個遍居然還在那裏笑得一臉甜蜜。
而就在兩人漸入佳境之時,風暴席卷而來,震撼了整個朝堂,也打破了兩人之間來之不易的濃情蜜意……
大理寺卿傅琛在酒樓和同僚相聚,就在起身告辭之際,被一彪形大漢攔住去路,那大漢自眾目睽睽之下怒斥傅琛心腸歹毒,不守信用,過河拆橋,並抽出大刀要和傅琛同歸於盡,幸被人及時攔下。
金吾衛趕到後,將人製服,那大漢便當著酒樓來往眾人的麵,當著傅琛同僚的麵表示要自首招供,揭露傅琛的醜惡麵目。
那大漢自稱叫王虎,原是戶部侍郎陳簡家中一名護院侍衛,因功夫高強深得陳大人賞識信任,本是要貼身保護陳大人隨他一同前往西北賑災的。
可就在出發之前,大理寺卿傅琛找到他,想讓他同傅琛裏應外合除掉陳簡,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那二十萬兩賑災銀。王虎原是不應的,但傅琛答應事成之後分與他五萬兩,他經不住誘惑便答應下來。
兩方人馬配合默契,二十萬兩輕鬆到手,竟絲毫沒有引起懷疑。嚐到甜頭的王虎和傅琛,得知第二次運送賑災銀的欽差是陳簡的大舅子,和王虎也是熟識,便故技重施,再次殺人盜銀。
本來按照兩人的約定,先後兩次傅琛一共要給王虎十萬兩作為分成,但臨到分贓之際,傅琛卻反悔了,不但不肯給那十萬兩銀子,還想殺他滅口。
王虎僥幸逃脫開始亡命天涯,最近被傅琛派出的一批又一批的殺手逼到走通無路,所以他便主動回來找傅琛,要將他的陰謀公諸於中,和他同歸於盡!
他還拿出了一疊信紙,稱是傅琛當時與他合謀往來的證據。
此言一出,舉座嘩然,金吾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將王虎捉進天牢,一邊控製監視住傅琛,一邊馬不停蹄地向上級秉明此事。
等到皇帝知曉此事時,整個京城已傳得沸沸揚揚,眾說紛紜,
有人說傅大人是被栽贓陷害的;有人則說就是傅琛幹的,不然探案如神的傅琛為何會連一起偷盜案都差不明白,顯然是他監守自盜……
朝堂上也是有很大的反響,蕭續其實也是一直在查賑災銀被盜後又離奇出現一事,如是他命錦衣衛全權審理此案,在真相探明之前,傅琛也被暫押在天牢候審。
在看過那王虎所繳的信紙後,錦衣衛去了晉陽侯傅家搜查證據。
他們在傅琛書房搜到了一些密信,有些信件的內容與王虎呈交的那些恰好吻合,同時居然還有一些密信和證物令辦案的錦衣衛大驚失色,他們絲毫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呈給了皇帝。
而朝堂之上,見到這些證據的,除了晉陽侯傅家在喊冤外,還有一人也堅決不願意承認錦衣衛的調查結果,那就是白明淵。
當白明淵看到那些所謂的密信和證物時,他兩眼一翻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