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續不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太監為了他的下.半.身有多麼著急,他一晚上摟著懷裏的人兒其實並未睡多久,可一早起來神清氣爽,走路都帶風。
早朝時,眾臣一見到皇帝這幅如沐春風的模樣,都不約而同地朝白明淵望去……現在,崇寧候白明淵都快成朝中的風向標了——
若是皇帝對他和顏悅色,則說明皇上和宜妃小日子過得甜蜜,他心情好,一般這個時候皇帝都是比較好說話的。
若皇帝對崇寧候皮笑肉不笑,那說明他和宜妃定是鬧變扭了,這是後大家最好縮起脖子,小心為妙,不然準得跟著白明淵一起倒大黴。
果不其然,皇帝將在場的眾人掃視一圈後,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白明淵身上,這場麵若是來個不知情的定義為是翁婿和諧,“白卿這段時間辛苦了,可須得好好保重身體,這樣罷,朕那有些上好的滋補藥材,白卿拿去將養將養,也免得宜妃憂心。”
前些日子為著西北大旱皇帝處置了一批大小貪官,吏部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白明淵天天起早貪黑,這不這幾日身子吃不消不小心感染了風寒,告了幾天病假,今日才重新上值。
白明淵麵上受寵若驚,忙跪謝主隆恩,其實內心則是無比操蛋,皇帝和他家那熊孩子有一出是一出,他是真累呀!若龍椅上的這位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婿,他絕對要揪著對方的領子讓他嚐嚐老丈人的厲害了……
散朝後,文武百官三三兩兩地往外走,路過白明淵身邊的都會朝他拱手祝賀:“白大人,恭喜恭喜呀,得聖上如此愛重,實乃可喜可賀呀!”
白明淵躬身回禮,臉都快笑僵了。
“白大人,宜妃深得帝寵,恭喜!”說話的是左相趙文快步上前,他身上有著文人特有的儒雅溫和的氣質,說起話來讓所有人都覺得他風度翩翩。
可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這崇寧候和左相都各自有一女入宮為妃,一個是深得帝心的寵妃,一個是地位最高的貴妃,這兩人碰到一起注定有一場好戲上演。
可惜白明淵並不想在同僚麵前唱大戲,他尷尬地朝趙文拱拱手後,快步離開了。
而趙文,不著痕跡地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理理衣袖,也緩步朝前走去,留下一地的吃瓜群眾在那裏擠眉弄眼、交頭接耳。
……
清和宮。
大宮女慧雅手裏緊緊攥著一張字條匆匆進殿,對正在抄佛經的趙貴妃恭敬秉道:“娘娘,那劫走賑災銀的盜賊的蹤跡已有些眉目了,那盜銀賊似是與被殺的陳侍郎有莫大的關係……”
趙貴妃不等慧雅把話說完,就將佛經往桌上狠狠一拍,不耐煩地打斷,“行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這麼久才有了這麼點不痛不癢的線索,現在銀子已經找回來了,功勞都讓宜妃那什麼都沒幹的蠢貨占盡了,趙府養這幫人是吃閑飯!”
慧雅心頭一跳,平時的趙貴妃對待下人都是和藹友善的,但若她發起火來,那遭殃的人有多慘她是親眼見過的。
趙貴妃斂下心中的火氣,繼續提筆抄寫經書。
慧雅戰戰兢兢最後還是決定繼續開口說下去:“可是娘娘,老爺那時讓人注意傅琛的一舉一動,本想看看能不能從他那得到盜銀賊的線索也好先下手為強,所以趙勇一直負責暗中跟蹤傅琛,然後……在皇上出宮祈福的前一天晚上,看到傅琛在皇覺寺附近鬼鬼祟祟地出現過,同行的還有一男一女,那女人……那女人似是宜妃白錦珈……”
趙貴妃握筆的手驀然停住,她倏地轉過頭盯住慧雅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趙勇說,那天晚上他在跟蹤傅琛時見到那個和宜妃十分相似的身影,趙勇幾乎都要斷定那便是宜妃了!”
趙貴妃緊了緊塗著鮮紅丹蔻的手指,問道:“趙勇就這麼斷定那女人與是宜妃相似,那晚宜妃在哪?”
“趙勇曾在木欄圍獵時見過宜妃,奴婢著人打聽過了,皇上出宮前一晚曾去含章殿小坐片刻,很快便走了,之後宜妃便獨自一人歇息了……您知道的趙勇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說像宜妃,那必是像的……”
慧雅頓了頓繼續道:“老爺的意思是,不管這女人到底是誰,和傅琛在一起在皇上出宮祈福的前夜出現在皇覺寺附近,咱們就有文章可以做,一箭雙雕可取,說不準不但可以扳倒宜妃和白家,連那個給臉不要臉的傅琛也能要他好看!”
趙貴妃無意識轉動筆杆,她望著案上她精心修剪過的牡丹花,靜靜出神,嘴角勾起一個似是而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