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不受控製地悄悄紅了耳根……
李九章縮在一旁,內心嘖嘖搖頭,皇上這次是雷聲大雨點小啊!以前也不是沒有女人喊著要給他生猴子,結果……都不怎麼美好,那時候可沒見皇上紅著耳朵色厲內荏地罵人家不知羞。
長笙最後是被皇帝氣急敗壞趕出未央宮的。
在殿門口時,迎麵碰到了一個人,對方穿著天青色暗紋官服,挺拔俊朗,眼眸幽深。
來人見她從殿裏出來,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映過來,然後快速往後推開半步側身避讓,微微躬身向長笙行禮。
長笙也是一頓,嗯?那個上等貨色——算起來應該是她大姐夫的兄長,他應該是來見皇帝的吧……
她怕狗皇帝又反悔,就也並未多去關注麵前的男人,矮身一福回禮後,匆匆離開了。
宴清跨步邁進門檻後,身形微微一頓,轉回頭,朝著那抹身影離開的方向又望了一眼,然後才轉回身走進殿裏。
“臣參見皇上。”
殿裏,蕭續已恢複了冷峻帝王的威嚴模樣,他見宴清近前行禮,便忙讓人平身免禮。
“找到人了?”
“已經找到了,陸洋他們是在北疆的龍城附近追上錢道同蹤跡的,這夥人都很謹慎,陸洋沒敢打草驚蛇,跟蹤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他們似乎……”宴清頓了頓,繼續道:“似乎和犬戎王的人有所往來。”
“嗬!”蕭續聞此一聲冷哼:“情理之中,這幫肮髒的廢物也就這點能耐!還有,老六有消息了沒?”
安王是在五皇子韓王死後被其黨羽選作奪嫡的傀儡,又在蕭續登登基後被餘孽劫掠出宮。才四歲的小娃娃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宴清皺眉搖頭,這些人將安王作為最後的底牌,藏得異常嚴密,到現在為止他們都沒找到線索。
宴清道:“皇上,如今犬戎和餘孽勾結,邊疆恐有異動,是否要密信知會虞將軍謹慎堤防?”
蕭續點頭。
說起虞家,蕭續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個女人,虞家似乎是她的外家……
然後,蕭續拚命晃了晃腦袋,暗罵自己魔怔了,怎麼什麼事情都能想到那個女人,他狠狠一拍桌子,他現在一國之君,決不能被一個蠢貨給愚弄了!
宴清被皇帝又是搖頭又是拍桌的舉動唬得一愣愣,皇上這是毒又發作了?
***
長笙回到含章殿後,直奔回寢殿,一把撲倒在床上,拿錦被將自己整個兒罩了起來。
回來的路上,她終於想起來自己在狗皇帝麵前到底說了啥,然後她就被趕出來了,這是嫌棄她嗎……
想到這裏,長笙裹緊被子將自己卷成一個蠶蛹,她悶在被子裏哀嚎,人類的世界太過艱辛,能不能給妖怪留條活路啊!
她為了生存都打算拋開大妖怪的尊嚴給人生崽崽了,居然還被嫌棄了……想她叱吒雲岐山妖界五百年,到頭來卻被一個二十出頭的臭小子嫌棄了!
她的小命不保,難道老臉也要跟著丟了嗎?
長笙將自己悶在被褥中不肯再出來,誰勸都沒用,就連晚膳都沒胃口吃。
蕭續進來是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宮人們愁眉苦臉、焦急萬分,要知道她們的婕妤娘娘可是在咬了皇上臉之後都有閑心吃撐的主兒,這回居然不吃不喝拿被子悶自己去了,肯定是出來什麼大事了!
這是蕭續繼咬臉事件後第一次踏足含章殿,他並未讓人通傳,在大殿巡視一圈並未見到人,問了含章殿的宮人後徑直往寢殿走去。
他剛進寢殿就瞧見了拔步床上那個正在不停扭動的大蠶繭。
這個女人的那個白日夢讓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傍晚時分他終於下定決心過來一趟,不然他今晚就別想睡著了。
蕭續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床沿邊上坐下,他找準擱在枕上的突起部分,以為是她的頭,就伸出手報複性地重重拍下去。
隻聽被蛹裏一聲悶叫,下一瞬,長笙刷一下掀開被子,憤怒地喊道:“誰打我屁股?”
蕭續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長笙待看清來人麵貌後,氣焰頓時消了大半,她揚起一個僵硬的假笑問道:“皇上怎麼來了?”
蕭續看著眼前這個頭發蓬亂的瘋女人,忍不住手癢將她腦袋上幾支要掉不掉的發簪給去了下來。
長笙有些驚悚地看著男人的動作。
“咳……”蕭續清清嗓子。
“朕問你,你就這麼想給朕生個孩子?”猶豫了半晌,他終於將今天來這的目的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