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芙蓉,你敢栽贓本宮,本宮饒不了你……”劉昭容氣急敗壞地撲過去,想要撓花安淑儀的臉,被太皇太後宮裏兩個膀大腰圓的嬤嬤眼疾手快地鉗製住了。
“說下去。”太皇太後平靜地開口。
安淑儀跪在地上,義憤填膺,“因為當時站得遠並未聽見她們在說什麼,回到晴陽樓後嬪妾一直坐立不安,便分別讓人去含章殿和毓靈軒探查情況,直到今早才弄清楚情況,劉昭容竟收買了含章殿的宮女要給宜貴嬪下毒!這是嬪妾的人撿到那宮女不小心遺漏的藥瓶子。”安淑儀示意自己的貼身宮女拿出小瓷瓶。
“萬幸的是貴嬪妹妹安然無恙。”安淑儀一臉慶幸安慰地朝長笙看過來。
趙貴妃聽到這裏忙派人去含章殿,要把那下毒的宮女帶來審問。
沒過多久去含章殿的太監就匆匆返回,稟告趙貴妃:“啟稟主子,奴才帶人過去時,那宮女已上吊身亡,她身邊還留有一直書信,奴才還在她住處搜到大量錢財,請主子過目。”
書信和錢財被呈上來,趙貴妃打開信紙,信上大致意思是那宮女被劉昭容收買下毒暗害宜貴嬪,但誰知宜貴嬪並未中毒,宮女覺得此事已暴露,她遲早死路一條,便先自我了結了……
原本應該藏在晴陽樓的瓷瓶被拿出來做了自己下毒的證據,宮女遺書上本該是安淑儀如今卻變成了她自己,到了現在,就算劉昭容再怎麼蠢笨也意識到了她埋在晴陽樓的釘子被收買了。
“咦,這金簪嬪妾認識,是去年劉昭容生辰時內務府按製敕製的。”一個妃子指著盤中的一隻金簪詫異道。
“真的是,嬪妾也見過的,正是劉昭容的金簪。”有人附和。
“劉昭容,你可有何要說的?”趙貴妃拿起盤中的金簪抬眼問劉昭容。
劉昭容掙脫了嬤嬤們的束縛,她看看太皇太後,看看趙貴妃,在環視一圈周圍的嬪妃們,最後將目光落在安淑儀身上,她眼尖地捕捉到對方嘴角快速劃過一絲得意的弧度。此時,她的思路從未有過的清晰——這次下毒事件,安淑儀絕脫不了幹係,這個女人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地來揭發她,不過就是認定她不敢將細作的事公之於眾,不敢把劉家最後的底牌暴露出來罷了!
可是……劉家早就倒了,皇後姑母也被囚禁了,皇帝有多厭惡自己她心裏明白,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當皇後了的,這些劉家最後的底牌在她一個昭容手裏平時除了給妃嬪們添些拌子,其實並無多大用處。
今天那些人馬暴露或是不暴露她都無法善了,既然她注定逃不過那就是死也要拉安芙蓉這個賤人做墊背!
這麼一想,劉昭容雙眼通紅,神色有些癲狂,她在眾人都未來得及作出反應時迅速朝安淑儀撲過去,恨聲大喊:“你這個賤人,是你收買了阿琴對不對,你知道她的身份,收買了她讓她背主來對付我,是不是!”
安淑儀的眼裏劃過慌亂,這個女人是瘋了嗎?竟連劉家最後的底牌都不要了嗎?
安淑儀連忙向太皇太後辯解:“嬪妾冤枉,實在不知道劉昭容在說什麼,嬪妾隻是看貴嬪妹妹要受人毒害,仗義執言罷了。”
趙貴妃道:“既然這個叫阿琴的宮女在此事中有牽涉,便把她白上來吧。”
很快一個圓臉的宮女被帶到,她向上首的太皇太後等人跪地叩拜,而劉昭容看到這人後,立刻猙獰著臉朝她撲過去又抓又撓,恨聲道:“賤婢,竟敢背叛本宮,竟敢和安芙蓉合起夥來害我!”
趙貴妃趕緊讓人將有些瘋魔的劉昭容拉開,低頭問跪在地上的宮女:“本宮問你,你在哪兒當差?”
“回貴妃娘娘的話,奴婢在晴陽樓當差,主子就是淑儀娘娘。”
聞此,趙貴妃秀眉一挑,語氣有些莫名:“哦?既然是在晴陽樓當差,是安淑儀的人,那為何劉昭容會說這宮女聯合了安淑儀背叛她,這宮女的主子到底是誰?”
劉昭容繼續用腳夠著去踢那宮女,大聲喊著:“賤婢,明明是你殺了含章殿的宮女,竟還敢背叛本宮,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冰冷的男聲:“這宮女究竟是什麼身份?朕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