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看的是關於白浮泉改建方案的評論。
詹知夏的方案偏向年輕人,因此許多年輕人都留言說到時候會去白浮泉參觀。
看著看著,秦川有些困了,便躺在詹知夏的懷中睡著了。
第二天,秦川醒來後,發現自己的眼睛非常酸澀,喉嚨裏似乎有痰,呼吸也有些不順暢,甚至還有些發燒,很顯然是感冒了。詹知夏自然也發現了秦川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沒有去上班,而是留在家裏照顧他。
“先吃早飯,然後吃藥。”詹知夏坐在床頭,低頭看著秦川。
“嗯……”秦川低聲應了句,然後強撐著身體起床去洗漱。在洗漱的時候,秦川看著鏡中的自己,心情非常複雜。
“真的還要等嗎?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秦川心想。
“隻是,她不會拒絕嗎?這樣的求婚,哪有儀式感?”秦川又在擔心詹知夏會不答應他。
秦川洗漱完,回到房間躺下休息。
秦川猶豫不決,好幾次詹知夏進屋的時候,他都欲言又止。
到晚上了,詹知夏一整天都在盡心盡力地照顧他,這讓秦川愈發抑製不住心中的衝動。
“下次她進來,一定求婚,但這樣她會殺了我吧?”
“嘎吱”一聲,門開了,詹知夏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
秦川半坐在床上看著她,咬了咬牙:不管了!
“老婆。”秦川喊道。
“啊?”詹知夏聞言轉過頭去看他。
“我想跟你說件事。”秦川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什麼事?”詹知夏還沒有預感到即將發生什麼事。
“我……”秦川盯著詹知夏,忽然深呼吸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大聲道,“你嫁給我吧!”
“嗯?啊?”突如其來的求婚顯然讓詹知夏有些發蒙,她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與此同時,秦川將一直藏在枕頭下麵的戒指盒拿了出來,輕輕打開,露出其中的戒指。
“我知道有點倉促,但其實不是這樣的。”趁著詹知夏還沒反應過來,秦川忙解釋道,“其實那天我在音樂節的時候就想跟你求婚,隻不過後來發生了意外……然後昨天在電影院的時候……我準備好了視頻,準備好了花束,準備好了一切,可是……”
“唉……”雖然是在求婚,但秦川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望著詹知夏,道:“看著你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照顧我,我真的忍不住了,我等不了,我現在就想跟你求婚,我想立刻就娶你……你會答應的吧……”
秦川的聲音有些低,顯得底氣不足。
詹知夏沉默不語。
秦川的心漸漸沉向穀底。
忽然間,詹知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把中午那杯不願意喝的苦藥喝了,我就答應你。”
這聲音不亞於天籟,秦川飛快點頭,趕忙道:“我喝!我喝!多少杯我都願意喝!”
看到秦川急切的樣子,詹知夏忍不住笑了,一邊笑一邊伸出了自己的手。秦川立刻將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在戴戒指的時候,秦川看見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雖然我現在答應你了,但你得給我補幾次求婚。大學時候你說過的,要帶我去全世界最美的地方,拍婚紗照,求婚,結婚……”詹知夏看著秦川的眼睛道。
“我答應你。”秦川認真地點頭,而後臉上又浮現出笑容,是那種止不住的傻笑。他的心裏一直在重複著一句話:成功了,成功了。
此時此刻,秦川心中無比感謝大運河,感謝白浮泉,感謝一切讓他們重逢、複合的事和人。他想著,將來一定要將他和詹知夏的故事寫成小說,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多麼有緣分,又是多麼幸福。
三年後。
北京市昌平區,在已經完成規劃改建的白浮泉遺址公園中,人流如織,全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以及昌平本地來公園散步、鍛煉的人。
在遊客中,有一對夫妻模樣的年輕人回頭率極高,他們兩人正是詹知夏和秦川。
早在兩年多以前,秦川便被調回文物所工作,而詹知夏則在公司參與其他項目,很少有機會再來到白浮泉,這其中也有白浮泉正在施工改建的緣故。
今天是白浮泉改建後對公眾正式開放的第一個星期,因為三年前白浮泉在網絡上長達一周的高曝光率,使得許多網友都對白浮泉的興趣相當高,不惜從外地趕來一睹其風采。
本地人就更不消說了,幾乎天天都會來公園裏轉轉。
詹知夏和秦川兩人則是改建後第一次回到白浮泉,兩人手牽著手,走在似曾相識卻又已經煥然一新的白浮泉遺址公園內,這裏逛逛,那裏瞅瞅,最後登上龍山。站在觀鳥台上望向遠方一望無際的濕地,鼻中呼吸著令人神清氣爽的新鮮空氣,耳畔響起清脆悅耳的鳥鳴,讓兩人頗有種穿越了時空的感覺。
兩人當初正是在這裏再度相逢的,因為大運河,因為白浮泉,當然,也是因為他們的愛。
“老婆。”秦川忽然轉頭看向詹知夏。
“啊?”詹知夏抬起頭。
“你不是一直想聽我給你念‘龍泉號’裏的那封信嗎?”秦川道,“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念給你聽了。”
“我早就不好奇,不想聽了。”詹知夏笑道,“還是等咱們都老了,老得走不動路的時候,你再念給我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