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子,如果你不是她的守護者,我倒是挺喜歡你的。”白子成的目光在言瑾瑜臉上掃視了一番,眸底仍是冰冷無情,“隻可惜你留不得!”
言瑾瑜的眸子微微凝起,冷冷看著白子成,這次他絕不會客氣,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他從腰間抽出那把閃著寒光的軟劍,輕輕一揮,劍身就卷起一片淩厲的劍花,如驚風暴雨,卷起千層浪,向白子成攻去。
白子成見情況不妙,身形一閃迅速後退。
下一刻眾人隻覺得眼前劃過一片刀光,猛地發現不知何時,白子成手中已經多了一把短刀,閃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寒光。
軟劍對短刀,刀光劍影,閃花了眾人的眼。
一個身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氣勢洶洶;一個招招狠毒致命,刀法變化莫測。
正當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時,那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裴清漓瞅準時機,像獵豹一樣出擊,動作敏銳、迅速,把顧萊湛攬到了自己懷裏。
“裴清漓你想做什麼?”顧萊福驚叫道。
聽到顧萊福的話,言瑾瑜猛地一回頭,就看到裴清漓挾持了顧萊湛,剛想提步飛過去,左肩頭就受到了重擊。
白子成一刀砍上了他的肩頭,頓時鮮血直流,言瑾瑜吃痛地咬了咬牙,騰空躍起,一腳蹬在白子成的肩頭,一個回旋,閃離了原地。
“裴清漓,放了她!”言瑾瑜那雙深邃的黑眸,閃著陰鷙的暗芒,冷冷地盯著裴清漓。
裴清漓唇邊帶了絲譏諷,“你為了她還真是舍命相拚,值得嗎?”
見言瑾瑜為了自己而白白挨了一刀,顧萊湛心疼地心直抽搐,恨恨地仰頭瞪著裴清漓,“像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永遠都不會懂生死相依的感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也活不長了。”
裴清漓低頭不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在觸及到她堅定的眸子後,黑眸裏閃過一絲迷茫與不解。
“言瑾瑜,識相的就把寶藏交出來,換取她的性命,這筆買賣不虧吧?”白子成盯著言瑾瑜,勾勾唇角,假意談和。
不曾想,言瑾瑜聞言卻哈哈大笑。
“白子成,你把別人當誘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終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的誘餌?”言瑾瑜不顧肩頭往外滲血的傷口,姿態嫻雅道,“壓根就沒有什麼寶藏,這不過是引你上鉤的誘餌罷了!”
“你說什麼?”白子成臉色一沉,陰鷙的雙眼閃著陰森森的光芒。
“你不就是想要寶藏裏能讓女巫置身無間地獄裏的秘籍嘛,不過……”言瑾瑜頓了頓,在白子成的注視下,他慢慢悠悠道,“隻可惜這個所謂的寶藏是我親口泄出去的,為的就是揭穿你的真麵目。”
終於明白這是騙局的白子成眯起眼瞪著言瑾瑜,當日他還覺得奇怪,怎麼會憑空出現一個女巫族的寶藏,但他一心想除掉顧萊湛,聽聞寶藏裏有能讓女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秘籍,就沒有多想。
沒想到就因為這一步錯,竟上了他們的賊船!
忽地,他放聲大笑,“好好好!”
眾人以為他是窮途末路,無計可施時,就聽他道:“進來。”
下一刻,眾人就看到一個戴著鬥篷的女子挾持著一個女子出現在眼前。
在看到被挾持的女子容貌後,陳暄晞又驚又喜,“念晞!”
“陳公子,你妹妹和那小妖女的命哪個更值錢呢?”白子成負手而立,神色自若。
“嗬,少拿易容術來忽悠我們。”顧萊湛生怕有詐,便搶在陳暄晞之前開口,“誰知道這是真是假,有本事給我們證實一下。”
陳念晞精致的鵝蛋臉楚楚動人,那雙原本水汪汪惹人憐愛的大眼此刻卻毫無生氣,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就在此時,白洛桑淡淡的嗓音響起,“她是陳念晞。”
“師兄!”戴著鬥篷的白錦妍在看到虛弱的他後一驚,若不是還尚有一絲理智在,她都要撒手不顧懷中的人,直奔白洛桑那兒。
“我沒事。”白洛桑搖搖手,示意她無礙。
顧萊湛暗自打量了一下這幾人,已經確認了那女子的身份,但她還是看向白洛桑問道:“她真的是陳念晞?”
白洛桑沉靜而坦然地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千真萬確,如有虛假,我不得好死。”
“師兄!”白錦妍錯愕地看著他。
白子成掀了一下眼皮,仿佛沒有聽到白洛桑的話,繼續盯著陳暄晞,陰惻惻一笑,“陳公子該做選擇了。”
陳暄晞看著了無生氣的陳念晞,滔天的恨意湧上心頭,一雙仿佛要噴火的眼睛緊緊盯著白子成,“身為國師,不僅不為百姓考慮,還濫殺無辜,你枉為人!”
白子成聞言,放聲大笑:“隻要能殺了這妖女,犧牲再多的人都值得!”
看著仿佛入了魔道的白子成,顧萊湛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此人可恨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