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做他的情婦,他會變著法耍花樣逼紀河離開我,成全我。
我瞪著林川憶,越發想不通他的自相矛盾:“你不是不愛我嗎?幹嘛非要纏著我?你懂不懂什麼叫心甘情願?”
林川憶漫不經心地說:“我不愛你,自然不在乎你是不是心甘情願。婚姻、家庭和愛,對我來說,從來什麼也不是。但紀河最重要的東西,被我搶走了,他隻能死不瞑目地遠遠成全,會讓我身心愉悅。”
“你神經病阿?”
難以理解林川憶扭曲的內心,我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他卻眼神冰冷地一把將我帶進懷裏,纖長的手,覆過我的手背,眉眼如煙,心腸如鐵,指著病床上呼吸薄涼微弱的紀河,噙著笑說:“當初,是他用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威逼我,是他用永遠不回來認我爸的條件利誘我,我才會答應把你嫁給他。他言而無信在先,不能怪我出爾反爾。”
原來,紀河那時候是為了我才不認林叔叔,而不是真的恨林叔叔。
順著林川憶的指尖,看到紀河蒼白消瘦地躺在那,呼吸漸漸衰弱。
我渾身猛地一顫。
好不容易憋住了,沒被蘇珊的“死訊”勾出來的淚水,刹那決堤。
辛苦鑄就的堅強武裝,頃刻被粉碎瓦解,分崩離析,兵敗如山倒。
我和紀河往後的日子,本來就要心驚膽戰地一天天掰著手指頭過。
我怎麼舍得再離開紀河一分一秒?
正當我差點蠢到去求林川憶的時候,昏迷中的紀河,突然氣力不足地皺著眉頭,掙紮著輕喚了一聲:“沫沫,別走……”
隻一聲“沫沫”。
我就哭了。
哭得淚流滿麵。
隻一句“別走”。
我就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所謂心疼欲裂,五髒俱焚,肝腸寸斷,也不過爾爾。
紀河是那麼害怕失去我,卻又那麼希望我過得幸福。
這種矛盾,很有可能等他醒來後,從夢中的“別走”,變成故作絕情的“滾”。
因為,他不想做我的包袱,不想拖累我。
而林川憶,則對我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
我回頭看著林川憶,飛速運轉著大腦,強作鎮定:“我答應去錄節目。但是,情婦這份‘兼職’,你要給我時間考慮。”
林川憶揚著臉不看我,神情依舊故我:“好。我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就三天。
我一定能夠找到林川憶害死蘇珊的證據。
沒有證據,創造證據也要把他送進監獄。
反正他已經攤牌了,我隻要耐住性子,找機會約他見麵,套話錄音,不愁治不了他。
原諒我,傻傻地以為,沒了林川憶,我就能陪紀河安度餘生。
直到顏洛那個賤人,再次跑出來作妖。
我才發現,神話裏隻說過,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卻從沒說過,山海一重接一重。
哪怕我是精衛,我是愚公,哪怕上蒼被感動,時間依然不會為了等我填海移山而暫停。
偏偏時間,是我和紀河中間,最高的那座山,最深的那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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