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能充滿同情地輕巧問他一句:夏玫怎麼辦?
那不僅會讓夏玫的處境更可憐,還會讓林川憶覺得我動心了。
多費幾句口舌,擺明我的態度,才不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聽我把話說得這麼絕,林川憶的冰山臉,逞強擠出一絲生硬別扭的假笑,試圖緩解尷尬:“明明剛才還趴在哥懷裏哭,這麼快就恢複理智了?”
我卻依舊不能以戲謔的口吻繼續裝傻。
我必須向林川憶嚴肅地道歉:“對不起,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我剛剛都不應該抱你,這是我的錯。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
我以為,林川憶會懂。
盡管,我永遠在抑鬱和亢奮兩種極端的感情之間搖擺不定,情緒總是大起大落。
盡管,在外界看來,我對人對事的態度,總是反複無常、變化多端、難以捉摸。
但在大是大非麵前,我有自己的原則。
林川憶卻問我:“你在為誰保證?夏玫嗎?做你的朋友,還真比做你的男人幸福。”
我疲於應對地搖頭嗤笑:“我就不能為了我自己嗎?”
我很清楚,我對林川憶,隻是年幼時產生的新鮮感,以及孤獨引發的過度依賴。
長大後的我們,根本無法容忍對方的偏執冷漠、自私地獨占欲和控製欲。
寧願選擇自尊,也不選擇彼此的我倆,唯一能為對方也為自己做的,隻有斷掉這份羈絆,還彼此自由。
這是必須經曆的苦痛成長。
蛻變之後,我們都會幸福。
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讀懂我的良苦用心,林川憶不說話了,隻是掐滅香煙,發動引擎。
並沒有忘記紀河的事情,我硬著頭皮提醒林川憶:“快給紀河打電話吧。我手機……被我扔進江裏打水漂玩了。”
林川憶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路麵,冷冷告訴我:“紀河在彼得花園。”
以為紀河不來找我,居然跑去彼得花園,找林叔叔告狀,打算向我施壓,取消婚禮。
我氣得牙根癢癢,憤憤罵了句:“該死的蠢男人!”
去往彼得花園的路上,我甚至盤算好了,先痛罵紀河一頓,再痛扁紀河一頓。
可真正見到紀河的時候,我卻心軟得一塌糊塗。
林叔叔特意為我準備的房間裏,水晶吊燈上掛著巨大的粉色心形翅膀掛飾,牆和屋頂貼滿了粉白的氣球,各個角落擺滿了洛麗瑪斯玫瑰。
明明昨晚才大吵了一架,明明不確定我會不會從這出嫁,林叔叔卻還是精心打點好了一切。
至於紀河。
他躺在豔紅的婚床上,小腿包著紗布,額頭布滿細密的冷汗,臉色蒼白,像隻冤死的小鬼。
我無語地問林叔叔:“怎麼回事?”
守在床邊的林叔叔,聽見我的聲音,立馬替紀河擦掉冷汗,回頭責備我:“他為了追你,嫌開車慢,想開快艇沿江找你,結果急中出錯翻了船,差點淹死,腿上又有傷,感染發了高燒!你說你都多大人了!看不出來,你爸是為了阻止明天的婚禮,故意讓顏洛胡攪蠻纏編瞎話嗎?難道非要逼死紀河你才甘心?”
原來,紀河被保鏢救起來,送到了彼得花園,所以才沒法親自找我,隻好讓林川憶來找我。
我恍然大悟,更心虛內疚了,勾著頭,連反駁都沒有底氣。
幸好床上的紀河,虛弱地伸出了手:“爸,你昨天答應過我,不會惹沫沫不高興……”
聽到紀河嗓子沙啞得要命,仍在竭力維護我,林叔叔紅著眼睛歎了口氣,識趣地退出房間,拉走林川憶,順便帶上了房門。
屋裏隻剩下我和紀河。
紀河用胳膊支起上身,看著我說:“明天的婚禮……”
“本公主絕不會取消。”
直覺他又要取消婚禮,患得患失的本公主,內心僅剩的同情和自責,瞬間被排擠得點滴不剩。
連好不容易重新萌芽的最後一絲信任和感動,也被掐死了。
沒等他說完,我便冷笑著走近,俯身拍著他的臉蛋,逞強地嘴硬:“你想帶那個小野種跟顏洛雙宿雙飛,要等本公主玩夠了才行。這場遊戲,從一開始,你就沒資格喊停。”
見我如此咄咄逼人,紀河突然咳嗽著笑出了聲:“我想取消婚禮,隻是不願意讓你帶著懷疑嫁給我。”
借口!
說到底,還不是反悔了,不想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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