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重逢後的第一個月,程心瞳給我看的關於他和顏洛的緋聞,隻是掩人耳目,其實,他在住院。
原來,花房裏的那個雨夜,他不是去陪顏洛,而是去做複查。
原來……多的是,我不知道的事。
我臉上一片濡濕,撇開湯匙,撲在他懷裏抱住了他,渾身止不住地打顫,發出不受控地哽咽聲:“我會寸步不離地陪著你治病,我要你努力為我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
紀河像一尊雕像,僵硬地拍著我的後背,聲音也開始微微發抖。
他問我:“可是,你的生活呢?你的夢想呢?我不希望你為我放棄任何東西。”
終於,我又明白了,紀河隱瞞病情,最大的原因,不是受威脅,不是擔心被我施舍同情,而是怕我會在陪他抗癌的漫長過程中,被毀掉。
娶我,是他為我們編織的,最後一個夢。
哪怕我誤解他,假裝恨他,他也不在乎。
他隻想……再愛我一次,再陪我一程。
所以,他說,我們走不到最後,我們不會有好結果。
“本公主不管!你必須給我好好治病!沒有你的生活,沒有你的夢想,本公主不稀罕!”
我幾乎是在吼,鼻涕眼淚鹹鹹地流進嘴裏,和著吼間哽住的淤血,一同咽下。
沒有說出口的是——
我愛你,從來沒有後悔過,也永遠不會後悔。
以後的日子,如果沒有你,我連活著都無趣,還談何生活,談何夢想?
漫長的餘生,如果看不見你的笑,聽不見你的聲音,沒有你和我鬥嘴,誰要去過?
大概從未見我哭得如此用力,如此氣吞山河,紀河稍顯笨拙地喚了我一聲:“沫沫。”
隻是,不知所措的尾音,消失在我的唇齒間。
我像一隻隻剩下第九條命的貓,弓著身子,無比用力地抱住他,急切探尋,恨不得我們是一對接吻魚,舍不得有一點沒有貼緊他,拚命尋找某種確定。
後來,我吻累了,就埋在他的肩膀,繼續嘶聲慟哭,恨不能把嗓子哭啞,將喉嚨喊破。
紀河無奈地摸著我的頭發,安撫我:“別哭了。我答應,我會竭盡全力為你活下去。但萬一我讓你失望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為我。”
我隔著淚目,視線貪婪地梭巡,流連忘返,唯恐少看一眼,少看一秒,更怕看不穿他的敷衍,怕他私心裏依然想放棄治療。
然而,還沒看出結果,一通電話,忽然打破了沉默,是夏樹。
我抹掉眼淚,走出病房,發懵地接起,聽見夏樹張口就說:“沫姐沫姐,你快上微博,紀河喜提熱搜了!林川憶總算幹了一件人事!”
林川憶的名字,頓時讓我心頭一跳。
沒等夏樹接著說,我立馬掛斷電話,登陸了微博。
紀河淋巴癌的話題,已經被刷爆了。
最熱的一條微博,是林川憶的官宣:“由於紀河先生赴法進行淋巴癌手術治療,宮罹羽沫小姐需要照顧紀先生,陌時光的首張唱片,將再次延期發行。”
配圖是那張紀河的淋巴癌診斷,以及紀河在巴黎動手術的相關文件。
林川憶可真行阿!
下麵的各路控評,清一色在洗白紀河,說紀河少年時代吸毒,是患有抑鬱症,而大麻中含有緩解抑鬱的大麻二酚。
紀河當時是孤兒,年紀小,沒有錢,買不起昂貴的抗抑鬱藥品,又無法進行心理疏導,隻能做牛郎換取廉價大麻。
無數路人粉、真愛粉,都在刷屏,原諒紀河,請求紀河複出。
可這些在粉絲、在夏樹看來是好事,在我看來卻不是。
林川憶這個時候搞出這種事情,簡直是綁架我和紀河。
說白了,他是在用這種看似好心的方式,枉顧紀河的病情、我的意誌,逼我們繼續為他留在娛樂圈,靠人設和CP,替他賣命,幫他圈錢。
要不是不舍得驚動紀河,我真是氣得想摔手機!
咬牙忍住滿腔怒火,我定了定神,準備打給林川憶,警告他:不許讓任何媒體和粉絲打擾紀河養病,更不許強迫紀河帶病工作,否則我會親自將他趕出林家。
沒想到,號碼剛撥通,走廊那頭的電梯裏,忽然響起了熟悉的鈴聲。
怔怔地循聲望過去,我居然看見了多日未見的林川憶。
而且,他身後,還跟著風塵仆仆、一臉焦灼的林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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