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林川憶給我發微信的時候,那種既怕耽誤我、又怕我被紀河傷害的糾結,我的心瞬間皺成了一團,整張臉也無法再維持風平浪靜,扭曲著淌滿了淚水,哭得直抽抽。
林川憶戴著婚戒的左手,就在我掌心,輕輕握著我的右手。
我啜泣抖動的頻率,即使竭力克製,依舊驚醒了伏在床邊小憩的林川憶。
他睡夢中放鬆的眉眼,微微皺了皺,睜眼發現我醒了,立刻像被捉包的小偷一般,匆匆抽回手,方寸大亂地起身,故作平靜地嘟囔著:“天快亮了,哥該去公司上班了。”
見他昏昏沉沉地朝門口走去,我莫名覺得此刻眼前的背影,和記憶裏無數個轉身離開的背影堆疊在了一起。
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我腳步虛浮地踉蹌著追上去,在他扭開病房的房門以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臉埋在他的肩胛骨中間,我努力鼓足勇氣,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句我愛他。
我說不出:對不起,我知道你生病了。我是以為你不愛我,想在你最後的日子裏,成全你的幸福,才會叫著紀河的名字,表白對你的感情。
我說不出: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懂了你的深情。
我說不出:讓我們重新開始。
我怕,我開口帶出的哭腔,會變成嘶吼。
我怕,他會把我的愛,當成愧疚和同情。
抱在我懷裏的身體僵了僵,搭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
他說:“宮沫,放手……”
盡管聲音裏是一層層夾雜著試探和蠱惑的冷漠,卻並沒有推開我。
我鬆了鬆手,又得寸進尺地抓緊了他襯衫的前襟。
“哥叫你放手!”
林川憶急了,終於忍無可忍地推開我。
“我不放!放了就要放掉你一輩子!”
順勢抓住他的衣袖,我一頭紮進他胸口,如同一頭紮進我的命運。
用力過猛,林川憶的脊背,“咚”地一聲撞在門板上。
我重新圈住他的雙手,夾在他和門中間,磕得很痛,我也顧不上。
我隻想問他——
為什麼明明很愛我,就是不肯承認?
如果我得了癌症,他能舍得放開我奔向幸福嗎?
他都做不到的事,憑什麼逼我去做?
可這些話太殘忍太矯情,我還是說不出口。
他僵僵地被我抱著。
沉默許久,我的淚洇濕他的衣襟時,他突然扯著我腦後的頭發,拉開了我。
以為他又要擺出平日裏成熟穩重的兄長麵孔,我正緊張得不知該如何留住他,他的臉卻淬不及防地俯了過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我沾滿淚水的唇,頃刻便被毫無預警地封住了。
千言萬語,也被封緘。
雖然小時候我經常主動親林川憶,但成年後,這樣的親密接觸,是從未有過的。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腦子一片空白,想推開他又不忍心,就這樣任由唇畔小心翼翼的觸碰,慢慢變得粗暴野蠻,像要把我吞沒一般。
幾乎快要窒息了,我頭昏眼花地用力抓住林川憶的背。
林川憶好像瘋了,探進手掌,帶著冰涼又溫暖的奇異摩挲感,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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