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地下通道(2 / 2)

一道粗獷滄桑的唱腔在地下通道內回旋,張櫟順著聲音走過去了,一個小哥抱著吉他擺著話筒聲嘶力竭的吼著,他麵前還擺放著吉他袋子,裏麵雜亂的扔著幾張麵值不大的零錢。

張櫟停住了腳步,小哥的聲音還算不錯,駐足的人三三兩兩,隻是,張櫟很不友好的想到了古代的賣藝乞討,說乞討好像有點兒難聽。

但張櫟就是這麼想的。

那個空吉他袋子就像是一個破碗,歌聲就像是在說,“各位大爺行行好吧……”

隻是換了一個時空,二者的社會地位也有了明顯的區別。

一首歌曲結束,三三兩兩的人群稀稀落落的鼓掌,然後,扭頭走了。

張櫟猶豫再三,掏出一個五元麵值的人民幣丟進了小哥身前的吉他袋子裏,小哥報以一個友好的微笑。

路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換了一波又一波。

張櫟閑來無事,一直就在地下通道聽小哥唱歌直到他打烊。

小哥利索的收拾好了話筒還有架子,快速將吉他袋子裏的錢整理到了一個空包中,然後把吉他裝進去被在身上。

“你還不回家嗎?”

收拾完東西的小哥疑惑的望著張櫟,也是猶豫一番才出口問道。

回家?

回哪裏的家啊?張櫟苦笑著搖搖頭,“不急。”

小哥沉默了一刻,將背上的吉他放在地上,席地而坐。

“那就坐一會兒吧,我也不著急。”

小哥靠著牆,悠閑的說道。

張櫟坐在了小哥旁邊,靠著地下通道貼著瓷磚的牆背,冬天時節,瓷磚很冰冷。

“外地人吧?”

小哥抽出一根香煙遞到張櫟眼前,張櫟搖了搖頭,小哥便自顧自的把煙點上了。

“你猜的挺準的。”

張櫟摘下眼鏡兒,揉了揉眉心。

“嗬嗬。”

小哥笑笑,“其實這根本不用猜,在這座大城市艱難討生活的,大多都是我們這些外來人,生活不易啊。”

“你一直靠唱歌賺錢嗎?”

“嗯。”

小哥狠狠吐了一口煙圈,“不過這都是暫時的,我以後是要做歌手的!為了我的夢想,我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你每天能賺多少錢?”

張櫟十分佩服為了追求夢想堅持到底的小哥,但現在張櫟更關心的還是錢,“我看你吉他袋子裏,差不多有幾百塊吧?”

張櫟想起自己參加校園歌手大賽的場景,小哥這個職業似乎他也能做,每天晚上賺幾百塊人民幣,對於線下的張櫟而言,那還是相當不錯的選擇。

“嗨,哪有那麼多啊。”

小哥擺了擺手,“都是一堆的零錢,看著多,其實麵值都很小。而且,其中有一部分還是我自己放進去的。”

小哥磕了磕手中的煙灰,“每天……,差不多能有幾十塊錢吧。”小哥的臉色似乎有些悲傷,但那隻是轉瞬即逝,大城市快速的生活節奏,容不下那麼多小小的悲傷。

幾十塊……

張櫟也有點兒沮喪,這幾十元的收入和自己五萬元的目標,似乎相差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