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的脈象上來看,不僅沒有虛弱的跡象,甚至比普通成年男子脈搏更為有力,缺也是十分奇怪。”
朗醫師眉頭微蹙看著這眼前端坐的青年,短短數日之前本是將死之相,不曾想驚人恢複的如此之快,他行醫一生,這等奇事卻並未多見。
陳如圭略微咋舌,如今他的身體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除了無法溝通劍府之外,體內的傷勢早已痊愈。不僅如此,陳如圭甚至感覺連體內一些暗藏的隱患都消失一空。
陳如圭並不知道,按照他之前所受的那種傷勢,全身經脈近乎全碎,劍府亦被汙染,別說是他這一個小小的二品修士,哪怕是換作上三品擁有無盡氣血的強大修士,也不可能在短短幾日的時間內恢複完好,更有甚者那種傳說中可以肉身成聖的存在,一念重塑肉身,不過那種存在可不是陳如圭能夠接觸到的。
“或許是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也不忍我就這麼白白死在這裏。”
陳如圭灑然一笑,倒也不去多想,如今首要之重便是重新溝通劍府,找回自身之修為。他有預感,若是重獲修為之後,恐怕自己的境界將會迎來一次突破。
不過那黑袍人一身修為倒是讓陳如圭印象深刻,隨手一拳就險些讓他喪命,這種仇恨陳如圭自然記在心底。麵對這種高手,哪怕體內擁有一道那老頭的劍氣,也根本沒有機會能夠施展出來。
那黑袍人的實力要遠遠超過他,恐怕在中三品裏也是一方高手,如果讓陳如圭知道了那年輕道人曾與那人交手而不落下風,恐怕會大吃一驚。
“各人皆有機遇,那我便不好多問了。我年輕的時候也曾尋方問道,不過自身資質太差,終究是難以踏上那條大道。”
朗醫師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眼中似乎有著無限的回憶。
陳如圭回想從小鎮至今所遭遇的那些危險,不由得搖了搖頭,開口說。
“此方大道路途艱難坎坷,一步走錯便會落入萬丈深淵,此生再無翻身之日,我這還是僥幸,不然可能沒有和朗叔在這裏說話的機會了。”
修行一途本就是切去天地之精華,蘊養自身,自然遭天妒天罰,當你奪得機遇之後,又將麵臨人妒人怨。行走在此方大道之上便是逆天而行,免不得與天鬥與人鬥,所麵臨的危險必然比之常人多出百倍。
但是有危險就有好處,雖說危險多出百倍,可是卻比常人能擁有開山翻海之力,從此天下人間皆可行去自由。
“自是如此。”
朗醫師應了一聲,本想接著說些什麼,門口的一道聲音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朗醫師!老李家出事了!帶上家夥快跟我過去!”
門口衝進來一個神色慌張的中年漢子,行色匆匆滿臉焦急。
“這就來!”
朗醫師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事情,並沒有絲毫的慌亂,極快的將一些行醫器具收入盒中之後,跨上醫盒便隨著那中年漢子一同跑了出去。
臨走還不忘說了一句:“陳小子,幫忙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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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如圭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店內,朗醫師這家醫館到沒有什麼氣派的名字,隻有普普通通的兩個字,仁堂。不過這家仁堂在這數條街範圍內也是小有名氣,不僅是因為朗醫師醫術高明,同時價格又十分便宜,所以生意自然是不差。
天色已經漸晚,這個時間一般是別家別戶在家中吃飯的時間,所以倒也沒有人來上門尋醫。
陳如圭倒也樂得清淨,由於朗醫師一家吃飯較晚,所以朗月那個丫頭剛剛出門買菜,隻留陳如圭一人看店。
左右無事之下,陳如圭沉下心來,體內劍府依舊是難以溝通,反倒是老頭留下的那道劍氣依舊清晰的存在在劍府之中,哪怕是劍府封閉可依舊能催發這道劍氣。
陳如圭靈機一動,既然這道劍氣仍然可以聯係而且還在封閉的劍府之中,那麼用這道劍氣來推開封閉的劍府,是否可行?
既然想到了這一點,陳如圭便放手去做。
心境沉澱,氣機牽引在陳如圭的小心催動下,那道劍氣僅僅隻溢出了一絲劍氣,便讓他那座劍府劇烈的抖動了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在這道威壓之下碎裂開來,要知道若是劍府碎裂,別說是劍修,哪怕是普通的修士也做不了了。
陳如圭緊閉雙眼,麵色漲的通紅,鼻孔中流出兩道鮮血,渾身隨著劍府的抖動一同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