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客的眼神一閃,眉目間有點憂心忡忡。
一旁的大媽也是點點頭,很讚同這番話。
“小趙說的沒錯,你們千萬要小心,對了,你是東邊呂家的閨女吧,長得可真水靈,聽說你們是南方人,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大媽就這麼站在趙客的肉鋪前,拉著阿月和呂小白嘮了半個時辰的家常,毫不顧忌臉越來越黑的趙客。
直到太陽的光芒越來越烈,大媽也說的口幹舌燥之後,才姍姍離去。
趙客歎了口氣,上了年紀的女人,似乎都不會發覺自己在絮絮叨叨,反而樂在其中。
所以說,女人隻有二三十的時候才最美味,過了這個年紀,就如同沒人買的肉,隻有蒼蠅還會去叮咬。
低下頭,趙客看了一眼剩餘的賣不出去的肉,苦笑著,他發誓,再也不在邊漠開肉攤了,隻有傻子才會在這群肉中行家麵前耍花招。
這裏的飲食習慣,隻有奶和肉,在南方吃不出來差勁的肉,一到了這邊,稍微摻假,對於這些吃了幾十年肉的本地人,就味如嚼蠟。
他打算正午收攤,期間又做了幾單生意,而那幾塊他也不曾動過的肉,終究沒有人買。
意興闌珊之下,趙客選擇了提前打烊。
無視了四周同行詫異的眼神,趙客走到攤子前,看著自己上麵寫著“專賣牛羊馬三獸”的招牌,眼裏有著追憶。
做完今天這一單,他是再也不能擺攤了,這招牌也得扔掉。
還得扔地遠遠的。
趙客從一邊的井裏打了水,澆到自己的刀上,沾過肉的血的刀,是充滿油膩和腥氣的,如果不洗幹淨,那就是對刀的褻瀆。
趙客攤前的簾子已經掛下,這在這座小鎮,代表著已經歇業。
墨黑的簾子分割了兩個世界,外麵的陽光熾烈,空氣悶熱,裏麵卻幽暗的如同夜晚,沒有光線。
聽著外麵的市井聲,趙客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得告別這地方了,這十二年的歲月都將變成雲煙,他剩下的隻有一把刀。
不過,他並不後悔,因為後悔是意誌不堅定的表現,趙客自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井裏的水,顯得有些冰冷,這是太陽還沒直射井內的緣故,趙客將刀洗淨,然後又用紗布仔仔細細地拭幹,不留一點水漬。
鋪內的裝修很簡單,桌子椅子,外加角落的大水缸,隻不過現在水缸裏沒有水,否則趙客也不會選擇從井裏打水。
昨晚,缸裏的水還是滿的。
今早,是他自己要放掉的。
一步一步走到缸前,趙客麵色冷漠,打開了蓋在上麵的木蓋。
“嗚嗚嗚——”
裏麵有一名血肉模糊的男人,他赤身裸體,沒有一件衣服遮掩,嘴裏塞著抹布,身體四肢被麻繩五花大綁。
見到頭頂一亮,男人先是激動起來,看見外麵的是趙客,他又變成了絕望。
他想要站起來,卻又摔了回去,因為他的手筋腳筋早已經被挑斷。
趙客低頭,發現繩子與男人的接觸處有摩擦出來的血痕,這是掙紮的痕跡,但從結果來看,他並沒有成功。
趙客的眼神一閃,眉目間有點憂心忡忡。
一旁的大媽也是點點頭,很讚同這番話。
“小趙說的沒錯,你們千萬要小心,對了,你是東邊呂家的閨女吧,長得可真水靈,聽說你們是南方人,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大媽就這麼站在趙客的肉鋪前,拉著阿月和呂小白嘮了半個時辰的家常,毫不顧忌臉越來越黑的趙客。
直到太陽的光芒越來越烈,大媽也說的口幹舌燥之後,才姍姍離去。
趙客歎了口氣,上了年紀的女人,似乎都不會發覺自己在絮絮叨叨,反而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