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空頂著個明珠郡主的身份,人老珠黃的,又不能再生養了(桃兒生揚帆的時候傷了身子),跟那些二八芳齡的花骨朵一比,簡直就是枯黃的落葉了!男人嘛,都是好顏色的,到時候嬌滴滴的大美人投懷送抱,兒子哪裏還會記得桃兒那個喪門星?!
杏兒又去見了安世昌。
這次會麵,安世昌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疏離。那依然清澈明亮的眼神,帶著一種淡淡的失望和傷感,言行舉止多了幾分恭敬,沒有了往日的隨意和親熱。
“杏兒姐姐,沐清風的事情,怪不得朕!朕也是沒有辦法,沐清風不爭氣,居然被朝臣群起而攻。朕若是不對他做出懲罰措施來,那些朝臣就要攻擊朕了,所以放棄沐清風也是無奈之舉!最多朕答應呢,日後等風聲平息了,朕的江山坐穩了,再讓沐清風起複就是了!”
杏兒的疏離,讓安世昌也有點不快,這是他在跟杏兒獨處的時候,第一次使用“朕”這個自稱。這給杏兒傳遞了這樣一個感知:她或許惹他不高興了,觸犯了他作為帝王的威嚴了,讓他心裏有芥蒂了!
杏兒的心裏有點難過。
過去的那個和善淳樸的表弟安世昌,已經成了過去式,貴為一國之君的帝王,不是她可以指責的。不過,為了過去那些生死與共的歲月,她臨走之前,還是忍不住提點一番。
“陛下,請恕微臣直言,沐清風事件絕對不能再發生了!正因為陛下的江山如今尚未穩固,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必定還遺留了不少竇氏一黨和淑妃一黨的殘餘勢力。所以,陛下才要更團結更愛護那些全心全意跟隨陛下的忠臣良將,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替換並肅清那些潛在的反抗勢力!”
她這一番話,落在安世昌的耳中,雖然不中聽。好在她的語氣非常的誠懇,非常的真摯,可以看得出來,她確實是真心為他著想的。所以,他也就沒有生氣,還耐著性子跟杏兒解釋:
“可是,沐清風的作為太不像話了,他的母親又激起了眾怒。沐清風被許多朝臣群起攻擊,他在朝會上無論發表什麼意見和建議,都會被大家駁斥。他這個樣子,已經失去了作為大將軍和兵部尚書的資格,繼續留在京城隻會影響大局,給朕帶來無盡的麻煩,造成不必要的巨大的損失!”
杏兒聽了,不禁氣得心口發疼。
這個安世昌,在東北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沉穩、和善、睿智,有勇有謀,堪為帝王的合適人選!怎麼回到京城,成了一國之君,竟然這麼瞻前顧後,因小失大?
“世昌!”杏兒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就跟在東北的時候那樣,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安世昌聞言,心跳不禁加速。
杏兒就歎了口氣,神情凝重的道:“為了討好那些惱羞成怒的朝臣,你就放棄了沐清風,這不是丟了西瓜揀芝麻麼?孰輕孰重,你都沒有搞清楚,就匆忙做出了決定!沒錯,沐清風前段時間的表現,確實很不妥,很讓人失望!但是,他其實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不過是私生活方麵不太檢點而已!
說到他寵丫頭滅正妻,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不過是他自從收了通房丫頭之後,就再也沒有理睬過桃兒了。也僅是如此,桃兒作為正妻的其他方麵的權益,還是沒有受到威脅的!那個藍聽雨的所作所為,沐清風是堅決反對的,他勸阻過無數次藍聽雨,無奈對方不聽。
那個時候,他因為寵丫頭滅正妻的事情,成了眾人嘲諷挖苦的對象。又因為他的母親鬧的事情,導致群臣對他不滿,那個時候如果你不疏遠他,不冷落他的話,相信那些朝臣也不敢過於囂張。說到底,正是因為你生了放棄他的念頭,被那些心術不正的朝臣給看穿了,這才導致沐清風在朝堂上難以立足......”
杏兒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通,越說就越激動。結果,一說就是一個時辰,直說得口幹舌燥,這才罷休。
安世昌也不知道到底聽進去了多少,總歸是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也讓杏兒多少放心了一些。罷了,不管他心裏怎麼想,就當是做姐姐的,最後提點弟弟一次。反正開春之後,她和柴家、沈家的人,就要離開京城,去東北定居了!
離開皇宮的時候,皇上和皇後都給了杏兒一大堆的賞賜,裝滿了一輛大馬車。從絲綢布匹、金銀珠寶,到古董字畫,應有盡有。杏兒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假如賣出去的話,起碼可以值個兩三萬兩銀子。
杏兒不禁驚歎一聲:“哇塞,這皇上和皇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
碧果就忍不住笑了:“公主,這段時間您忙著照顧侯爺,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了吧?皇後跟皇上,如今可是富得流油呢,再也不是當初的可憐樣了!”就跟杏兒大致的說了一下這幾個月以來,京城發生的大事,還有一些杏兒可能會感興趣的事情。
原來,這三個月以來,許悠然挖出了好幾個大貪官,在找尋這些貪官的罪證的時候,又翻出了這些人家跟竇氏餘孽和淑妃餘孽相勾結的書信。於是,抄家的抄家,砍頭的砍頭,內務府的銀庫一下就多了幾百萬兩銀子的進賬!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皇上底氣這麼足,居然敢於放棄沐將軍!”杏兒不禁搖搖頭,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回到柴府,沒過多久,就有侍衛來報:“侯爺,公主,許侯爺來訪!”
其實,沈捷和許悠然都封王了,但是兩人很默契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在安瀾國的地界,尤其是在天子腳下,不稱王,依然讓眾人叫自己一聲“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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