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助認真地念著宋湄的資料,顧雙城耐著性子聽下來,毫無斬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李特助捏了把冷汗,幸好自己早有準備,急忙狗腿地補充,“二少爺,除此之外,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啊!”
顧二爺抬頭,表情裏寫著——“那你幹嘛不挑重點的先說!”
李特助訕笑了一下,“要壓軸,壓軸啊……”說著頓了一下,清了下嗓子,“咳,宋湄從藝前的名字,叫甘泉。”
甘泉……
顧雙城眯眼,似乎隱約聯想到了什麼,挑了下眉頭示意他繼續。
李特助繼續說道,“沒錯,她有個同胞姐姐,正是大小姐的母親甘霖。因為甘家是書香門第,當初甘泉考電影學院就遭到了全家的反對,所以她自上大學起就和家人斷絕了關係,一直沒有往來,連自己父母和姐姐的葬禮都沒來參加。不過也可能是太多年失去聯係,並不知道這個事也未可知。”
原來是親姨媽啊,長得相像,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李特助又補充道,“我調查了當時連小姐出生的醫院,以及給連太太接生的醫生。”他說著陡然一頓,急忙解釋道,“二少爺,我可不是變態啊,我這是盡職,盡職!”
顧二爺勾了勾嘴角示意沒事。當然,有他這個變態祖師爺在此,李特助何足為懼?
“那個醫生告訴我,連太太生連喬小姐,並不是第一胎,但她結婚後第二年就生下了連喬小姐,哪裏有時間去生第一胎呢?雖說女明星有點情史也不奇怪,可即便有孩子也不應該留下,這真要是留下了,那孩子呢?”
“媽!”一清早,連喬就光著腳跳下了床,蹦跳著從樓梯上跑下,撲倒正在插花的宋湄身後,“我也要學插花!”
“你這小丫頭,以前嚷嚷著插花無聊,現在怎麼突然來了興趣?”宋湄正在擺弄著一盆桔梗,藍紫的顏色很出挑,她插了半天都沒滿意。
連喬兩隻光腳丫你踩我我踩你,羞澀地說:“人家長大了啊,要做像媽媽一樣成熟的女人,不然以後嫁了人什麼都不會,一點女人味也沒有。”
“哎喲……”宋湄嗔怪了她一眼,“你們現在這些孩子啊,真是不知羞。這哪有大姑娘自己說結婚啊,嫁人啊什麼的,好像等不及似的!”
“那你們呢,嘴上不說結婚嫁人,那心裏想還不是一樣的,口是心非,偷偷摸摸有什麼意思……”連喬撇嘴。
宋湄插花的手一抖,一枝花莖被她一扭折斷了。沒錯啊,即使嘴上不說,心裏想還不是一樣,她曾經便是這樣按捺住自己的想法,等待著那一個開口的人,可是那個人一直不說,一直不說,她等啊等啊,最後等到絕望……他留給自己的,隻是一個不應該出生的生命,差一點就要毀掉她的全部人生。
“那我去換衣服,今天我也要去花藝社!”連喬沒注意到母親臉色的變化,笑嘻嘻地就跑回了房。雙城親了她呢,她應該更加努力才是!
“哎,穿鞋啊,連喬!”
花藝社開在城南山腳下一片私人園地裏,獨立的仿古式小樓後是一大片的花園還有溫房,是宋湄和友人合開的。花藝社裏有專業的插花老師,時常還有花藝大師授課,參加的人幾乎都是J市的名流太太小姐們,算是個私人俱樂部。
參加花藝社的,還有唐莉和沈瑜。雖有生意往來,但是宋湄平日和唐莉也隻是見麵招呼一聲並沒有特別的熟絡。
倒是連喬單純,想著唐莉是顧家的人,就湊過去和唐莉她們坐在一起。
宋湄無奈,隻能和唐莉客套了幾句。
從花藝社出來,沈瑜收了笑臉不屑地說:“嬸嬸,你看連家小姐那得意勁,好像馬上就要嫁進顧家做女主人似的!她也不想想,顧家的主人都不是顧雙城,她做哪門子的女主人。”